木下靜子看著他,遲疑了好一會,可私心卻還是戰勝一切。“好。”握著拳,她毅然答應。
廣真-,誰叫你不愛宇哥哥,你若愛他,我會成全你;可你卻不愛他,這樣的你,根本配不上宇哥哥。
咬著牙,木下靜子在心裏暗暗想著,既然廣真-人在福中不知福,那就別怪她心狠。
她想這樣的婚姻也算幸福吧。
手上的畫筆在畫紙上繪下最後一抹色彩,她放下筆,靜靜看著畫中的男人,細致的小臉微微揚起一抹笑。
總算將這幅畫完成了,畫裏的俊美男人是她已結婚半個月的丈夫。
她輕眨丁眨眼,吐了口氣,想起這半個月的婚姻,唇畔凝著一抹幸福。他對她很好,疼她、寵她,還有兩人間火熱的激情……想到那一幕幕激情片段,小瞼不禁漾起一抹紼紅。
雖然,他還是常常捉弄她,惹得她瞪眼,可是這樣的生活好熱鬧,這種生活是她從未想過的。
她在廣家所見到的婚姻均是冷漠的,明明是親密的夫妻,可卻比陌生人還不如,她不想要這種婚姻,所以猶豫、遲疑。
可是他卻打破了她以前的認知,他對她寵愛非常,問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他總是笑著吻住她,淡淡的說一句——誰叫她是他老婆。
老婆,她喜歡這個字眼。
而且她也發現婆婆和公公之間的恩愛,不同於她父母之間的冷漠,他們兩人恩愛非常,一個眼神就能了解彼此的需要。
她心裏有著羨慕,因為他們之間的眼神告知旁人他們有多恩愛,而她和冷寒宇呢?
他極寵她,對她很好,這樣的生活是幸福的,可莫名的,她的心卻感到一股空虛,她想要更多更多,卻不知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隻是偶爾,她好想問他,是不是隻要是他妻子他就會寵她,是不是即使對象不是她也一樣?
她無法想像那種情形,一想到他懷裏抱著另一個女人,心頭就傳來一股剌痛。為什麼呢?這樣的婚姻已經比她想像的幸福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揚眸看著畫裏的男人,廣真-不禁悄悄逸出一聲輕歎,她到底還想要求什麼呢?
“廣真-,你還想要什麼呢?”她低聲問著自己,可答案卻連自己也答不出來,寂靜的畫室依然一片靜默。
淡淡的,她不禁無聲笑了,是她要求的太多了吧,是該滿足了,心頭的空虛,或許是自己還不能適應已嫁作人婦的心情吧。
廣真-以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不容許自己再多想,她緩緩站起身,想去找丈夫,讓她看看自己的畫作。
想到冷寒宇,小臉不自覺的漾起一抹柔笑,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鏡子,審視著鏡裏的自己。
淡紫色的和服上繡著市鬆和櫻花瓣的圖案,淺紫色的腰帶上垂著一個蝴蝶流穗,烏黑的長發以簪挽起,發上僅別一個粉色紫蝶發飾,細致柔美的小臉輕揚著一抹笑,鏡麵映出的人兒淡雅如畫,於人春天般的氣息。
看著鏡麵映出的自己,確定沒有一絲不妥,她才踩著優雅的步伐,慢慢走向書房。
她記得他有說他今天一整天都會在書房處理公事,後天他們就要回台灣了,他得趁這兩天將日本的事處理完。
想到台灣,廣真-不禁感到胃部一陣緊縮,她可沒忘記在台灣還有一場婚禮在等著他們,她相信她和冷寒宇在日本先行結婚的消息,一定已經傳到廣家耳裏,而且這場婚禮還沒有邀請他們,父母的怒火她已可想像。
廣真-搖了搖頭,唇瓣不禁揚起一抹無奈,不過那是冷寒宇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他得自己去解決,她可不想麵對父母的怒火。
看來這趟離家一點收獲也沒有,她還是一樣脫離不了廣家的掌控,而唯一改變的是,她有一個疼她的丈夫,不知這算好還是不好。
對了,她怎麼忘了還有丈夫的秘密?這半個月她完全把這件事忘了,沉浸在幸福裏,卻把這重要的事給忘了。
待會她可要好奸盤問他,到底秘密是什麼,為什麼其餘人都知道,就她不知情,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可不許他繼續瞞她事情。
來到書房,她正要出聲時,裏頭的交談卻率先傳人她耳裏。
“京閻集團即將在台灣創一個分公司,最重要的就是那個度假村的土地企畫,你竟然就用一場撞球把它輸掉了?”裏頭,冷閻的低吼清楚的傳人她耳朵。
門外,廣真-下意識的吐了吐粉舌,實在沒勇氣告訴公公,那場球賽會輸她得負一半責任。
“輸了就輸了,不然能怎樣?”閑散的慵懶語調揚起,她可以想像俊臉上的無所謂,以及斜睨的眼神。
想著那狂傲的表情,廣真-差點笑出聲,卻及時忍住,不敢吵到裏頭的兩人,算了,等他們談完她再來奸了。
她正這麼打算,腳步也跟著要走離書房時,後麵的談話卻立即讓她止住腳步。
“放心,就算沒有那塊度假村的土地,京閻集團在台灣的分公司一樣可以順利發展,先不論京閻集團的勢力,還有-兒的出身呀。”低沉優雅的語調輕柔發出,卻讓她漸漸寒了身子。
“廣家。”冷閻低語。
“沒錯,廣家在台灣的政商勢力強大,我既然已娶了-兒,隻要我開口他們不可能不幫,畢竟京閻在台灣的分公司一創立,對他們不無好處,而且他們也對京閻集團的勢力很有興趣,不然也不會急著把-兒嫁給我。”傭懶的語調含著一絲嘲弄。
廣真-僵住身子,緩緩轉過頭,瞪著相隔的紙門,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反正彼此互相利用,廣家想占全部便宜,門都沒有……”嘲諷的語調依舊,自門裏緩緩傳出。
那是冷寒宇的聲音,是她新婚半個月的丈夫的聲音,那低醇的聲音總在她耳際訴著柔語,令她感覺甜蜜,可為何現在她卻感受不到絲毫溫暖,隻覺得冷,刺骨般的冷。
“至於-兒,她已是我的妻子……”
夠了!她不需要再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