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也挺快,她們搬到京裏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了,江心月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府裏刺繡,陪著孩子祖母,一些世家發的宴請帖子,也都讓薛嬤嬤找理由回絕了,她實在不喜歡這些應酬的場合,不想去應付些虛情假意,她其實知道,很多人送帖子過來也並沒有多少好意,可眼下馬上就是皇後娘娘的千秋宴了,她是想避也避不了。
“夫人不必多慮,這世間的珍寶肯定沒有哪個地方比皇宮多,您這禮物貴在心意重,是無人能比擬的,況且這雙麵異色繡,老奴之前也隻是在書裏見過,夫人若繡成了,那可真是無價之寶呀!”薛嬤嬤看著手裏這繡工精美的帕子,想江心月真是多慮了,若真能繡成,哪怕是什麼禮物都比不上這世上為數的珍品了。
“謝嬤嬤寬慰,就怕時間來不及,繡的不成樣子呀!”江心月有些擔心,這皇後娘娘的生辰賀禮著實讓她為難,若這雙麵異色繡能繡成那確實不為一件好的賀禮,可自己之前就跟著賀母學過一些,繡過一次成品,很小的一個帕子,給皇後娘娘的賀禮總不能送一個小手帕吧,這就算繡得再好,那也隻是一個手帕而已!
“夫人放平心態,我們不繡那麼大的,就繡一個小屏風大小,到時候找幾個好的匠人,做成屏風擺件,咱們先試試,萬一成了呢!”薛嬤嬤笑著說道。
“好,那我們就先試試。”
江心月讓小丫鬟清竹去布莊問掌櫃要來了需要用的布料絲線,這幾天就跟薛嬤嬤和清竹一起研究著,熬了幾天,總算有一些成果了,但是始終達不到江心月想要的這種效果,隻能拆了重新來過。
賀長淮這幾天帶兵去巡查營房,不在京裏,事情一忙完,他就快馬連夜趕了回來,他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本來想著她們應該都睡了,就沒往江心月的院子裏去,可腳像不受使喚一樣,就想去看一眼,等他走到的院子的時候,還有燭光亮著。
江心月熬了幾天,這會實在太困了,趴在繡架旁邊睡著了,賀長淮進來看到就是這樣的,女人安靜地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有輕微的呼吸聲,一縷青絲垂在耳邊,臉上紅紅,可能睡的不是很安穩,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動,賀長淮不自覺離得近了,蹲在江心月旁邊認真地看著她。
看著看著賀長淮不自覺笑了,伸手碰了碰她柔軟的發絲,心裏帶著慶幸。
江心月睡得正迷糊,朦朧間感覺有熟悉的氣息,一時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脫口道:“阿淮哥哥”,睡夢中的人聲音軟糯嬌柔,賀長淮聽著這聲阿淮哥哥,頓時感覺渾身血液往上湧,心跳得很快,他忍不住再湊近了一些,眼神深邃地看著她小巧的紅唇,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賀長淮深吸了一口氣,申手把江心月抱了起來,她很輕也很軟,輕輕地放到了床榻上,賀長淮抱的時候很小心,怕吵醒了她,也怕弄疼了她,不舍得鬆開手,蹲在床邊繼續看著她的睡顏。
賀長淮就這樣在江心月的床邊和衣靠著睡了一晚,姿勢不舒服,卻也睡得很香,早上是被呦呦吵醒的“爹爹,你怎麼睡在床邊?”
“噓,娘還在睡覺,爹爹先帶你出去。”說完就輕手輕腳帶著呦呦出去了。
江心月其實早就醒了,一睜開眼看到賀長淮坐在旁邊她嚇得一驚,隨後有些羞怯不知所措,索性繼續裝睡。
賀長淮今天休沐,在院子裏教兩個孩子耍槍,江心月忙著趕工,一直在繡架前忙碌著。
“老奴看夫人把昨天繡地又拆了?”薛嬤嬤早上起來看繡架上隻放著絲線。
“總覺得有些不滿意,我再調整的試試看”江心月覺得始終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又給拆了。
賀長淮陪孩子玩了一陣,進來看著江心月有些發愁的樣子,走到繡架旁邊低頭看著她問道:“怎麼了?遇到什麼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