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猛然坐起來。
我也盤腿坐直了,一臉嚴肅的,認真聽秦非講課!
秦非拿出平板,把很多信息截圖下來備份,看著平板跟我娓娓道來:“這家公司合法,出國的崗位合法。出國的人員有大約兩成最終穩定的在那邊工作。”
我眨了眨小小的眼睛,專心聆聽,很像個捧哏的說:“那剩下的八成人呢?”
秦非輕輕的搖頭說:“這八成人,大部分沒有真才實學,或者不能吃苦;本來就是高薪引誘過去的。他們自己估計也知道是去碰運氣的吧。找工作,國內都沒有好的,怎麼可能一出國就麻雀變鳳凰呢?他們被公司淘汰後,中間有人帶頭帶他們去尋找新的工作,然後就有人被騙了。你看,國外的新聞有報道!”秦非把平板遞給我,讓我自己看。
“啊?這......”我被震驚了。我的小腦瓜子一下子很難消化這麼多信息。
可秦非還沒有說完呢。她繼續分析:
“這就是典型的無法舉證無法證明的罪惡。
中南亞五國的民企首富都是我們華人,確實有很多大型企業常年需要優秀的國人青年去就業。
但是正規的途徑,往往各個大集團公司,會在國內的家族企業的支持下,用國內的企業培養新人,挑選優質的輸送去海外,直接就任管理層。
而這家公司,在當地對接的外資企業,也是當地的知名大型勞務和招聘公司,有很多合法的崗位。
在這些合法崗位的掩護下,會安排一些托,跟隨出國的勞務人員去應聘,在落選的人當中,有人牽頭去找新的工作,這樣,被欺騙被圈禁從事劣行的黑色產業,就和原來的國內外兩家公司沒有關係了。
因為出國了,你自己滯留國外,簽證合法,有效期一年未到,是你的個人決定。”
“啊?”我的腦子嗡嗡的。
“可是,非兒,不能舉報阻止這種黑中介嗎?”我追問道。
“很難,你這小腦瓜子怎麼沒想明白呢?
你要舉證說明國內的企業最終獲得收益。
而收益可能是這家國內企業的幕後股東,人家在國外把好處拿了,在國外做劣行行當,國內的企業股東、管理人員,未必完全清楚這些事啊,你說對不對?
你要判定一家國內企業有罪,要證明他們主觀上就有惡意,客觀上不正當獲益,多難啊?”
“這......”我一時語塞。
“至於公開發布招聘信息,人家既然公司合法,既然真的有人也去國外工作並且賺到錢了,這家公司看起來並沒有違法違規,不是嗎?”
“那沒有辦法阻止他們這樣作惡了嗎?”我很認真的問道。
“剛才這些也是我的分析和一些海內外的朋友的分析,也不能代表就是真相啊?
我沒有辦法查明最終多少人在中南亞失業,多少人回來,多少人滯留當地,誰是托,誰是受益者,誰布的局。
我是誰?一個平頭小女子,有這能力也沒這精力。
就算查這種事有好處,我也不會去做,更何況沒好處!
我自己的賺錢小目標都還沒實現呢!”秦非一撅嘴,沉默了下來。
良久,我按了按自己有點發燙的小腦瓜子,梳理了一下,才繼續提問。
“可是,你怎麼有這麼多朋友,這麼快就有這些結論?”我很吃驚。
“你猜!”秦非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那非兒,我明天就去麵試,到這家公司去看看。”我堅定的說。
秦非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到:
“好吧,那我明天不回海島,請個假陪你。就當給你開個應聘技能短訓班吧。”
第二天一早,秦非就拉著我起床了。
顯然,不在海島民宿,她沒有去晨跑。
但是良好的生物鍾,讓她一早七點就買好早飯,在床邊叫我起來了。
我睡眼朦朧的被她趕鴨子似得,快速收拾妥當,匆匆吃過早飯,就出門了。
秦非依舊是化過妝,衝過澡,哪怕昨晚我們聊天到淩晨,看起來依然精神爽朗!
坐了早班的地鐵,秦非全程在計算時間,甚至每站的時間和人流,她都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