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女生特別會說話,把那幾個男生誇得飄飄欲仙,幹得更起勁了。
鄒璿吃串時,一點兒都不主動,全都是別人遞給她一串,她就收下一串,別人不遞給她,她也不主動要,害得齊祺來回跑一個勁兒地往她手裏塞串兒。
鄒璿跟她叫停,她表示叫停無效,直到她認為鄒璿夠吃了,才就此打住。
吃飽喝足,有些男生決定一起組個隊打手遊,有幾個人想去帳篷裏睡上一覺,大部分女生則選擇去附近逛逛,照上幾張照片。
鄒璿也被齊祺拉著到處去拍照,兩個人越走越遠。
她就像個無情地拍照機器和模型,隻聽從齊祺的指令,一會兒給齊祺拍照,一會兒站在那兒讓齊祺拍。
這附近的景色在當下時節最好看,再往遠處走,還能看到一座橋,木質的,很有藝術氣息。
鄒璿和齊祺在橋上拍完照後,齊祺還想到橋的另一邊去。
鄒璿告訴她自己的胃不太舒服,想在這兒休息一會兒,讓齊祺自己過去看風景。
齊祺知道鄒璿的胃病,便沒再勉強她。
她提出兩人打道回府,可鄒璿說既然出來了就要玩得盡興,她鼓勵齊祺繼續往前走,而她保證就待在這裏等她回來。
齊祺在鄒璿的再三保證下,一個人繼續向前探索。
齊祺離開後,鄒璿並沒有下橋。
她就站在橋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橋下奔流的河水。
看到最後,她已經分不清楚,究竟是水在動,還是她在動。
如果她可以像水一樣那該多好,可以義無反顧地奔流向前,可以盡情地衝刷掉一切汙垢。
即使外界溫度變化巨大,也可以轉換成各種狀態去適應這個環境。
如果她像水,那麼她是不是就會變得很堅強,很堅強。
她的心裏甚至升起一個奇異的想法——如果她融入水,那麼她會不會也變成水。
齊祺回來的時候,發現鄒璿還待在橋上。
等她走近了看清楚,才覺得鄒璿這個樣子很不正常。
她發覺,鄒璿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橋下的流水,上半身已經越過欄杆傾斜了出去。
她心裏頓時有一種對方隨時會衝動地一腦袋紮下去的感覺。
思及至此,齊祺連忙飛奔過去一把抓住鄒璿的胳膊往後扯,讓她遠離欄杆,並與之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
鄒璿被齊祺突如其來地動作驚得回過神來,她問道:“幹嗎這麼突然一下子?嚇我一跳。”
齊祺心想,你還嚇一跳,我才該被嚇一跳吧。
“沒有,我看你看得那麼入神,怕你一不小心掉下去。”
“怎麼可能,我是個有思想、有行為能力的成年人,怎麼會讓自己不小心掉下去。”鄒璿淡淡地回答道。
你是不會不小心掉下去,你是故意地要掉下去,這更可怕啊!
齊祺在心中已經確定鄒璿有自殺傾向,眼下她不敢說太多,怕會更刺激到她。
“我都逛累了,咱們趕快回去吧。”齊祺提議道。
“好。”
因為這次的事,齊祺平日裏更是不敢留鄒璿單獨一人,她深怕她會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
她沒把她覺得鄒璿想自殺的事告訴給其餘四人,但她還是特意囑咐了大家盯住鄒璿,不要給鄒璿機會一個人獨處。
齊祺認為自己的方法很奏效,至少鄒璿在她們所有人的監控下,沒有出現過任何意外。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鄒璿似乎看起來越來越正常了,這真是可喜可賀的結果,她做得這一切總算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