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我最不喜歡的季節。當雪慢慢地落下,風將一切擊打得將要倒下時,我總覺得過於悲痛了些。可我突然覺得,這樣的冬天裏,好像也不算糟糕。
那是一個閃閃發光的人,也許他並沒有我所描述的那樣好,也許他還有著不為人知的缺點,可我都喜歡,哪怕是他的缺點。在冬天閃爍著的那個人,在我眼中變得那樣可愛的人,是許溯泉。每一次想到他的名字,細細揣摩他名字的涵義,似乎能夠將我融進他,變成唯一懂他的人。姓氏也好,名字也好,無論是聽著,還是寫下來看,都是極美的。
從前,我也很喜歡自己的名字——原祈月。可我聽到那個名字時,又覺得自己黯然失色。
此時的我是幸福的,在自己一直想努力考上的高中讀書,有江璨這位新交的好朋友,還有許溯泉。這樣的幸福顯得有些單薄,我總會擔心它轉瞬即逝,就像曇花般隻開那一瞬。
江璨來了,前些日子她請假沒上學,我還擔心來著。在她沒來的日子裏,沒有人敢和我說話。我似乎是被同學們孤立起來,隻有江璨寧願被孤立也要和我做朋友。就為了這一點的恩情,我就是某天與她不再能夠交流,也要陪在她身邊。沒有人與我說話,仿佛是將他們的心思更加細致地描摹,將那樣肮髒的、無法放在陽光下看一看的心一筆一畫地描繪出本來的樣子。我討厭他們那樣的人,討厭那樣的惡意。而這正是我喜歡江璨的緣故,她不會對我帶有惡意,更不會躲避我。
我看著許溯泉的一舉一動,看到他和其他女生說了一句話,我便會胡思亂想。雖然明白他的事情與我沒有關係,但還是抑製不住地想要將他占有。有時江璨會來安慰我,將這樣具象化的幸福更放大了一些。
回家的路上,我遠遠地認出了許溯泉,他和另一個女孩走在一起,我認出那是攝影社的社長許溫瞳,當初是她一眼在納新的人群中發現了我,給我發展愛好的機會。可我疑惑不解的一點,他們怎麼認識?看著那樣的背影,許溯泉的手臂上掛著一個紫色的包,應該是學姐的,一路上有說有笑地走著,學姐還幫他擋過路的車輛。我與兩人的距離越縮越短,卻還是那樣遙遠,遠得永遠也夠不到。
時間在這一刻停滯,我的心從幸福中逃離。
顯得我狼狽似的,其實誰也不知道我的心思吧。我大步朝另一個方向走著,盡力遺忘那樣的畫麵,忽略了冬天裏剛剛下過雪的水泥地裏的濕滑,摔在了地上。
聲音有些太大了。
我想把自己隱藏起來,這下子可是真的狼狽。好痛,膝蓋好痛。如若不是周圍來來往往的全是行人,我就要放聲大哭了。我忍著眼淚,想要爬起時,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彈不得。走在前麵的兩人聽聲回頭,學姐跑過來問我有沒有事,可我卻緊盯著一旁站著不動的許溯泉。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