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們乘坐警方的押運車返回東京警局,我的主人詳細地講述星期一夜晚田宮模型店裏發生的那些事,和他的解決方法,使我們聽得入了神。
“我承認,”蘿恩說道,我根據報紙報道所形成的概念,是完全不正確的。可是這裏仍然有一些跡象,如果不是被迫它細節所掩蓋的話,那本來是非常重要的。我到銀座去時,也深信近藤源就是罪犯。當然,那時我也曾看到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是當天晚上,田宮模型店的狗並沒有吠叫。
這是一個關鍵的線索,模型店中有一條狗,一條忠誠凶悍的大型犬。半夜有人進來,並且把車偷走,它竟毫不吠叫,沒有驚動睡在店裏的店員。顯然,這位午夜來客是這條狗非常熟悉的人物。
我已經確信,或者說差不多確信,也許就是杉山店長在深夜來到模型店,把車偷走了。為了什麼目的呢?這期間土屋博士又在扮演什麼角色呢。
以前有過一些案子,維修師通過代理人把大量的賭注押在自己的車的敗北上,然後為了欺騙,故意不讓自己的車得勝。有時,在賽車中故意放慢速度而輸掉。有時他們用一些更有把握更陰險狡猾的手法。這裏用的是什麼手法呢?我希望檢查死者的衣袋裏的東西後再做出結論。
“事實正是如此,你們總不會忘記在死者手中發現的那把奇特的螺絲改錐吧,當然沒有一個神智正常的人會拿它來當武器使用。正如您說,那是維修師用來做最精密調試的螺絲刀。那天晚上,這把螺絲改錐也是準備用來做精密手術的。杉山店長這樣的老手當然知道,隻要在車的尾翼上劃一小道輕輕的傷痕,那是絕對顯不出痕跡來的。經過這樣處理的車將慢慢出現一些輕微的晃動,而這會被人當作是意外,可是卻不會被人發現是一個肮髒的陰謀。”
“經過檢查土屋博士的東西以後,我非常幸運地不僅發現了他的犯罪方法,甚至連他的犯罪動機也找到了。”
“土屋博士過著奢侈的二次元生活。從那份賬單可以看出,這件案子裏一定有一個愛揮霍的女人。即使像杉山店長這樣對員工慷慨大方的人,也很難料想到他們能花那麼多錢買一個抱枕,而通過對他的夫人的提問,也證實了這點。”
“從那時起,一切就都清楚了。土屋博士在對車進行改造時被你發現,惱羞成怒的他準備襲擊你,被你輕鬆反殺,之後你拿著帶血旋風衝鋒跑到大雨中,把他放到競爭對手的門前。企圖掩蓋真相,並嫁禍給競爭對手。”
“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沒有證據”杉山店長麵無表情的說道。
“證據就是大神模型店的錄像,他們把你拍了個正著”
“可是他們說自己沒有安裝攝像頭!”目暮警官驚訝地說道。
“在我和近藤源先生進行友好協商之後,他主動上交了證據,”
“那麼,杉山先生,請問您為什麼會在命案發生後不久帶著旋風衝鋒來到大神模型店呢”
“該死的近藤……”杉山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都是騙子,我不是凶手,我要和我的律師說話”
“這是您的權力”,蘿恩頗具風度的鞠了一躬。
“那我的工作就到此結束了。目暮警官”,她帶著滿足的微笑走出了審訊室。
“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證據並不足以使他獲罪,就算我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證明你的正確”我照例對這種跳躍式的推理我感到瞠目結舌,但還是直接指出了她的不足之處。
“對我來說,這就夠了”她笑得很開心,“偵探隻負責推理,證明是警察的工作”
她總是有這麼多歪理,如果在半年以前,我會盡可能的嘲諷她。
不過現在,看著她的笑容,我什麼也說不出來。
目暮警官大概有的頭疼了,不過這和本烏鴉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