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躍進哥他們走後,我就躲在床上胡思亂想起來,躍進哥說今晚的事太蹊蹺,我沒看哪裏有問題啊,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親眼看見了;那個人胸口插把刀,我也看到了;地上流了那麼多的血,這難道會是假的?是不是躍進哥擔心我害怕,才故意說這件事發生的蹊蹺?去了這麼久了,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啊,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
越想越睡不著,越睡不著就會越胡思亂想,我隻能一遍又一遍的麵向普度寺祈求:菩提樹啊菩提樹,英妹又要有求您了,求您一定要保佑躍進哥和張宇哥他們平安無事,師姑說您是我們的守護神,求您一定要保佑他們……
突然聽到輕微的開門聲音,一定是躍進哥他們回來了,我高興的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打開房門,剛探出頭想說話,就看見躍進哥把食指放到嘴上,對我做了個別出聲的表情,用手指了指爸媽的房間,接著又做了一個讓我回房間的手勢。
雖然我有好多話想問,知道現在確實不是說話的時候,隻好乖乖把頭縮回房間,輕輕關上房門。雖然心裏有點不情願,雖然什麼消息都沒有得到,能看著他們倆安全回到了家,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由於昨晚睡得太晚,早晨也沒有起床做早課,等我起床開門,媽已經把早飯做好了,張宇哥和躍進哥十公裏晨跑也剛好進門。
“你們回來正好,英妹也快去洗漱吧,大家準備吃飯”,媽一邊說話,一邊去準備碗筷。
剛騎出市委大院,我就迫不及待的問躍進哥:“昨晚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張宇哥怎麼不陪著我們去廠裏?你們昨晚去幹嘛?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害的我擔心死了,對了,有什麼發現嗎”?沒等躍進哥說話,我一連問了N個疑問。
“英妹,你不問我也正想和你說這件事,我和張宇哥昨晚去打架現場了,地麵已經被衝洗過了,沒有什麼發現,張宇哥說土壤裏聞不出一點血腥味,周圍幾十米的地方我們也都找了一遍,沒有發現被人為動過的痕跡,如果他們真的是把人打死了,隻會把屍體埋藏在附近,但路兩邊工廠後麵的草地和水溝我們都仔細看了又看,確實找不到一點點埋藏和拋屍的痕跡,再結合地上聞不到血的腥味,張宇哥猜想要麼就是人當時沒死,要麼就是組長他們想巴結我們,故意演一場救我們的戲,畢竟叔叔是市裏一把手,萬一有事求到我們,我們不好拒絕”。
“人沒死就好,這樣我就安心了”,沒等躍進哥說完,我就高興搶斷他的話。
“張宇哥還說,無論他們是什麼目的,讓我們都假裝不知道,也別揭穿讓別人尷尬下不台,畢竟是要在廠裏上班,多個朋友總歸沒壞處,讓我們表麵上都假裝感謝他們,出門之前,他還往我包裏塞了兩條煙,讓我拿給組長,表示感謝,特別讓我和你說,讓你一定要把昨晚的事當成是真的,看到他們你和平時一樣,不用說話,就笑一下表示出來感謝的樣子,至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後麵的事交給他,對了,還說讓我告訴組長,張宇哥晚上請他們吃飯,讓我也過去”……
以我當年的閱曆,幾乎為零,一切都按躍進哥說的做就行了。
躍進輕輕推開方偉辦公室的門,問了一聲:“方組長,我能進去嗎”?
“進來,快進來,躍進,找我有事嗎”?方偉好像已經忘記昨晚發生的事了,一本正經的問躍進。
“方組長,我是來感謝您的,謝謝您昨晚救了我們,我不會說話,送兩條煙孝敬您”。躍進一邊說著話,一邊把煙從包裏拿出來放到方偉麵前。
“躍進,你這是幹什麼?都是自家兄弟,說什麼謝不謝的,你是張宇的弟弟,也就是我方偉的兄弟,那種時候我再裝看不到,還配做你的組長,還配做兄弟嗎?快把煙拿回去”。方偉一隻手拿起煙,一隻手拍了拍躍進的肩膀。
“方組長,您就別再和我客氣了,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就一句話,以後您有用著我趙躍進的地方,您盡管吩咐,您讓我朝東,我趙躍進絕不會朝西,否則我還配做人嗎”?趙躍進一邊誓誓旦旦向方偉示好,一邊又把煙推回到方偉懷裏。
“行行行,這煙我就收下了”,方偉假裝勉為其難把煙放到辦公桌上,臉上卻流露出詭異的笑容。
“差點把重要的事忘記了,組長,張宇說今晚下班,他要在新開的“皇家酒樓”請您和昨晚的兄弟們聚聚,他是代表叔叔和阿姨感謝您和大家,出門來上班之前,他再三囑咐我,讓您一定給他和家人一次表示感謝的機會”。趙躍進假裝恭敬的看著方偉說。
“昨晚這事趙書記也知道了”?方偉臉上露出驚慌的表情,看著趙躍進急切的問道。
“這事哪裏敢讓叔叔知道,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請客是張宇的意思”。
“是的,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千萬不能讓趙書記知道,張宇這小子是能幹大事的人,這件事辦的漂亮,今晚不去都對不起他。你先去上班吧,我一會和王磊他們幾個說一下,下班大家一起聚聚,以後大家都兄弟,要相互幫助”。方偉看趙躍進走出辦公室,興奮的點上一支煙,臉上越發得意,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