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著華妃道:“你覺得當傳誰來?”
華妃故作輕柔道:“臣妾以為江誠江慎最為穩妥,他們既是婦科聖手,恰逢今日當值,最合適不過。”
溫實初伏在地上還未開口,皇後一個眼神,江福海便上前低頭道:“皇上,奴才適才去請太醫時,太醫院空無一人,隻有剛抵達太醫院的溫太醫一人。
“一問灑掃的宮人這才知,眾太醫吃了江太醫帶去的糕點,紛紛腹瀉不止,這會兒怕是……”
說著,江福海抬頭,聲音卻漸漸低了下去。
“朕記得,江誠江慎一直是伺候華妃的。”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華妃。
甄嬛輕聲道:“皇上,眉姐姐是危在旦夕,旁的太醫一時半會兒也請不來,若是耽誤了診治真真是母子俱損,還請皇上允溫太醫救治眉姐姐。”
溫太醫識趣道:“微臣定當盡心竭力。”
敬嬪也出聲道:“是啊,皇上,縱使其他太醫不在,也得讓溫太醫保其根本才是啊。”
這話說得直白,無非是告訴皇上,即使保不住這胎,也得留下惠貴人,來日方長。
皇帝沉吟了半晌,終是允了甄嬛的要求。
溫實初快步進去吩咐人繼續煎藥救治沈眉莊。
這時蘇培盛也帶著人進來,跪地道:“啟稟皇上,奴才已經查明事情的緣由。”
皇帝調整了坐姿,拂手道:“說。”
“這狗原是從宮牆角爬進來的,但之前並未發瘋,也未有疫病,宮人們見無大礙,便留了下來。
“但這狗近日裏突然發了瘋似的掙脫了繩索,經奴才查探,這狗身上有些特殊的香味。”
蘇培盛說著,目光微不可察地飄向曹琴默。
蘇培盛緊接著道:“雖不易察覺,但是宮中的匠人們還是能窺探一二,奴才在曹貴人處發現了同樣的香料。”
“溫實初。”皇帝聲音沉悶。
“微臣在。”
“你且看看這香料。”
溫實初撚起香料輕嗅,聞了一會兒道:“回稟皇上,這香的確可使貓狗性情狂躁,以致發瘋。”
曹琴默並未看到香料,但一聽這話,連忙跪下,泣聲道:“皇上明鑒,溫宜還小,臣妾怎麼會把這等東西放在身旁呢?”
皇帝的眼神在甄嬛和華妃之間流轉,道:“曹貴人所言不虛。”
甄嬛掩下眸中的失望,縱使知道眉莊小產並不是真,但是曹琴默和華妃陷害眉莊卻是實打實的。
皇帝如此,無非就是怕傷了華妃的同時也傷了年羹堯。
甄嬛不敢細想,倘若今日眉莊真的小產皇上也是這樣子,毫無半分情麵……
甄嬛福了福身子道:“那可否請曹姐姐說出這香是何處所得的,也好抓住幕後真凶,還姐姐一個清白。”
“這……皇上,臣妾並不知道這香料從何而來,也不知為何會在寢殿內,想必是有人故意將此香置於臣妾宮中陷害臣妾。
“若隻是臣妾便也罷了,隻是溫宜尚且年幼,如何受得了這香料的殘害,還請皇上明察。”
曹琴默說著眼角有淚,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