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距離沈燃突破金丹已經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裏，顧翎突破了元嬰，沈燃到了金丹初期。
有關二人的傳言也瘋狂發酵，在修仙界裏肆意流傳。
最正常的是二者皆為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是天道的寵兒。最不正常的是二人已經私定終身，如今修為皆是雙修得來的。
沈燃穿著一身銀紅色的衣裳，鶴發被高高豎起，偶有幾根不聽話的發絲貼在他的兩頰，眉眼間是一種柔和的傲，嘴角掛著笑，紅色在他身上倒是襯得他更加妖豔。明明是個男兒身，卻生的一個姣好的麵容，俊郎、美麗，但又沒有女氣。
而這位美人身側，站著一位藏青色衣裳的俊郎。和紅衣美人有著同樣的英氣，但少年的眉眼之間卻沒有美人那樣柔和的傲。少年麵癱著一張俊臉，眼睛裏滿是冷漠，氣質也很疏遠，整個人就差把“生人勿近”四個大字寫在身上。
隻是當美人的目光移到少年身上時，少年總會斂去一身的疏遠，非常乖巧的為美人倒茶。
沈燃總是樂嗬嗬的笑著，飲泉放在桌子旁邊，那些用猥瑣目光看著他的人總會被飲泉顯露出的劍身所勸退，更別提他身邊還站著顧翎。
“倒是唱的一出好戲。”沈燃彎了眸子，為說書先生鼓著掌，“隻是……先生可知那攬月宗大弟子沈燃？”
“那定然是知曉一二的，”說書先生鋪開折扇，一雙眼睛透過黑色的布料審視著這位紅衣美人，“隻是不知，客官想要聽些什麼？”
沈燃覺察到那說書先生的目光，抬手攔住了顧翎即將出劍的手，將他拉著一起坐下後又笑眯眯的問說書先生:“聽聞那沈大弟子與藏劍峰的二徒弟私定終生，不知——那是否為真？”
顧翎一聽，愣了半晌，反應過來後耳尖微紅，小聲叫喚了一句師兄。
沈燃捏了捏他的臉，但笑不語。
與顧翎相處的這幾個月，沈燃別的沒什麼，倒是這調侃顧翎的頻率增加了不少。先前活著的二十年，要麼是師傅陪著，要麼是陳大少爺陪著，師傅他不可能去開玩笑，陳大少爺一聽那些話就跟炸毛的貓一樣，說什麼都不準許他再說。如今，碰到了這麼個可愛的小孩，沈燃自然不會閑著。
心中隻有劍，那是所有人認為的劍客。隻是沈燃他修的又不是無情道，他心裏有親人有家人，有愛有恨，那把劍雖然在他心裏占著重要部分，但這不妨礙他分出心思在人際交往上。
沒有哪個正值青春的少年郎整天喪著想死，沈燃也不例外。
這個時期，少年郎本身就該意氣風發，毫無顧慮的瀟灑。
說書先生聞言打了個笑場，手中折扇一收，麵上堆著笑，看起來很是開心的模樣。
“小友說的這是什麼話？”說書先生摸著沒有的胡子，“那二人皆是天驕，怎麼會放心思到兒女情長之上？”
“流言相傳，先生果真不信。”沈燃拱手，臉上帶著裝出來的恭敬，像是在表達對這位修為不高的說書先生的讚許。
之後的故事和詩曲，沈燃沒了興致去聽。他勾著顧翎垂下來的發絲，頗有些無聊的卷來卷去。
反倒是顧翎，對於說書先生說的那些故事十分有興趣，比如什麼公子搶親卻發現新娘是男兒身、什麼大陸那頭又出現一代天驕、什麼鮫人漁人的愛恨情仇……
以至於散場之後，顧翎還像是沒聽夠的模樣，這讓沈燃忍不住發笑。
沈燃捏了捏他的臉，說:“若是想聽，倒不如改日去當地曆練一番？”
顧翎看著沈燃的眼睛，任由沈燃對自己的臉動手動腳，“但是師尊不會準許的……”
說著，他還頗有些委屈的垂憐，像隻狗狗一樣。
沈燃還想說些什麼，卻聽見風傳來了遠方人的言語。
他發現了？沈燃這樣想著，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果然不是一個普通的說書先生。
“我會和師尊說的”沈燃果斷放棄眼前看似可憐巴巴的顧翎，“我還有事，你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