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排名已經定下,二十名弟子將按照排名順序進行下一輪比賽。第一名和最後一名打,第二名和倒數第二名打……以此往下類推,直到決出九位勝者。
第一日勝出的二十名弟子擁有一天的休息時間,休息時間內做什麼都可以,但有一條規定堅決不可觸犯:私自鬥毆。
沈燃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在武鬥台的邊緣找了棵比較壯的樹,足尖輕點,緩緩地落在了一根粗壯的枝幹上。
陽光明媚,惠風和暢。很好,是個非常美好的午睡時間。
沈燃將眼睛閉上,收斂了自己的聲息,穿著深紅色的衣服混入樹蔭間,用靈力將自己的發色也改為了黑色,變了容貌,若不仔細探查,倒真看不出樹上躺著一個大活人。
不多時,幾位穿著白色弟子服的玄銘宗弟子鬼鬼祟祟的湊到了沈燃所在的樹下。沈燃睡眠很淺,風吹都可以將他叫醒,但那群弟子看上去不像是有什麼威脅的模樣,沈燃又閉了眼,隻是沒有再睡。
幾個小弟子圍在一起悄咪咪的討論最近發生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流言。
“誒誒!聽說了嗎!”
“什麼什麼?”
“就那天淩師兄和另一個人比鬥的事情啊!”
“淩師兄???什麼時候?”
“三日前吧!有人親眼看見淩師兄板著一張死了老婆的臉跟一個麵若冰霜藏青衣的人比試”
“藏青衣?這兩家宗門內都是世家子弟,弟子服也沒有藏青色的啊!你看錯了吧!”
“怎麼會看錯!你莫不是忘了這次大比玄銘宗可是請了一位攬月宗的弟子!”
“那日紅衣混白袍,我不信你沒看見”
“那也不是藏青衣啊!紅衣與青衣還是很好區分的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紅衣那位是近來名聲大起的攬月宗大弟子沈燃,青衣的是他師弟,那個水係天靈根的天才!”
沈燃耳朵微微動了動,知曉聽小話不是什麼君子行經,但他聽的是自己的小話,也就不算什麼小人。
“沈燃?那不是個癡傻小兒嗎!”
“是啊,也不知道得了什麼造化才在幾個月之內突破了金丹期,而且就他那耍劍和禦風的樣子,真的很難相信他之前是個癡兒”
“風靈根?”
“對啊,風係天靈根,昨天你沒看那家夥的比試嗎?”
“他之前不是空靈根嗎??那次靈根測試,就他一人沒有測出來靈根的啊!”
“這個打聽不到,天機閣那些算天的長老都說這是天地的造化,又說那位大師兄是千萬年來唯一一位可以突破……”
“噓!戒言!”
“卜算而已!而且攬月宗在百年前不也一樣有人進到飛升路了嗎!”
“慎言!飛升是飛升,天機閣所說的可非飛升之路!”
“那是什麼?”
“九重天之上!”
話音未落,天邊傳來一聲驚雷。
幾人立馬收聲,相互看了一眼,便訕訕地轉移了話題。
說了好半會兒,那幾個弟子才被一位長老叫走。沈燃聽了個遍,沒有什麼感覺。
自從淩霜來找自己比試開始,他就會故意離開弟子居,以此讓淩霜來與顧翎進行比鬥,結局如何他不是很在乎,畢竟顧翎的靈根被克,他也不指望自己的小師弟能贏。
隻是沈燃與顧翎對練了那麼些時日,顧翎如今就算打不過也不會被淩霜壓製的太可憐——
這樣就足夠了。
正當沈燃放寬神識準備睡覺的時候,顧翎很是自然的跳到了樹上,在沈燃有些驚恐的目光下坦然與他對視。
“師兄,金公子給我們安排了住處,”顧翎湊近了些,好看的眼睛裏麵印著沈燃的臉,“如果要休息,可以去房間裏麵”
沈燃眨巴眨巴眼,撤去了自己的靈力,原本的容貌恢複,發色也變了回去,隨後好奇的看著顧翎,突然笑了:“小翎兒真是火眼金睛,明明變換了容貌,卻還能認出來師兄我。”
顧翎低眉,他才不會說自己是靠著神魂留下的氣息才認出來的,“師兄那麼特別,很容易就可以認出來。”說罷,伸手握住沈燃的手,捏捏。
沈燃笑眯眯的,沒有把手收回來,似是已經習慣了顧翎的觸碰。他沒有回答顧翎的話,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問道:“小翎兒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顧翎點了點頭,繼續玩著沈燃的手,道:“金宗主尋你,說是有事相求。”
“可有細說時辰?”沈燃大概率能猜到金宗主找他是要做什麼,如果時間趕急的話他就立刻過去,如果時間不趕那就說明商談的不是什麼要事,不需要太過著急。
顧翎想了想,答:“金宗主說越快越好,師兄,這次我要一起去嗎?”
沈燃挑了挑眉,將手抽了回來,“不必,你在弟子居內歇息吧,順帶練練《風動》,下次與淩霜比試,我要看見你贏。”
顧翎愣神一瞬,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師兄怎麼知曉我與淩公子比試過?”
“那些弟子說的,”沈燃拍了拍他的腦袋,“而且你身上還殘留著冷氣,除了那個冰靈根,我很難想象誰那麼缺德給你身上塞了兩冰塊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