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嘰嘰喳喳,主要是金鳴堂和尚有道這兩個人話比較多,又是師叔師侄的關係,他們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顧翎沒有興趣去打聽除了沈燃和修煉之外的事情,便找著淩霜約他一起修煉。
淩霜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頭同意了顧翎的邀約,反正對他而言,沈燃和顧翎都是可以精煉自己劍術的對手,如今沈燃受了傷剛剛才醒,那肯定得修養一番,自己自然不能趁著這段時間找他比試。
屋內。
“計劃大概就是如此,天道隻能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給予你些許幫助。”
“吾會贈你一把刀,可斬因果,斷天線,但同樣的,這把刀使用的代價極大,若真到迫不得已之時再用。”
沈燃瞧了一下手中被相薄塞過來的刀,劍身很短,通體雪白,上麵刻有一道非常細小的兩個字:輪回。劍身上泛著金光,透過金光,沈燃甚至都可以看見相薄身後背著的、一根又一根,像是魚線一樣的存在。
那……不像是因果纏繞的線。
更像是傀儡線。
沈燃眯了眯眼,再透過金光看過去的時候,那些魚線又變得縹緲,要連不連,和因果很像。
他握緊了手上的刀,認真地向相薄道謝。
相薄擺了擺手,這本身就是沈燃的東西,隻不過自己替他保管了萬年一段時間而已,如今物歸原主,這聲“謝謝”也不是很需要。
沒過片刻,相薄便將結界撤了下去。隔音結界一撤,沈燃和相薄就恰好聽見金鳴堂那幾乎可以掀翻了天的驚叫聲。
沈燃微不可察地皺了眉頭,他本身就可以借風聽聲,聽力比一般人要好很多,金鳴堂這樣一叫喚,他的耳朵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喜歡吵鬧的人。麵熱心冷,除了無法推掉的邀約,沈燃很少會出現在鑼鼓喧天的地方,包括夜市。
相薄看了一眼沈燃,心下了然,推開門出去了。
外麵的金鳴堂看見相薄出來,立馬噤聲,跟著其他三人朝相薄行禮,畢恭畢敬。
相薄比較隨意,這份隨意跟隨他聞名天下。相薄很強,不容置疑,但這個強者十分喜歡和小朋友們——也就是所謂晚輩一起聊天娛樂,沒有什麼長輩的架子。所以像淩霜金鳴堂尚有道這三個晚輩自然是非常尊重且敬愛這位前輩的。
“小翎兒。”相薄樂嗬嗬的看向顧翎,雖然是笑著,但語氣帶著不容置疑,“你非大比弟子,久留他宗實在有些不成體統,今日吾將你帶回宗門,可有異議?”
顧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弟子居,發現沈燃正趴在窗台上,嘴角含笑,心情頗好的逗趣飛往他指尖的靈蝶。
他下意識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相薄的眼睛,後者並不打算告訴他將要發生的事情,隻說:“大徒弟同意了。”
對比將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卷入陷阱的洪流之中,沈燃更願意將那個人踢走。
多一個人多一個變故,他最討厭的就是變數,這樣會多增加許多不確定的結局,也會增加死亡的概率。
這一步棋,執子之人並非沈燃。
所以,一切變故都不允許出現。
沈燃同意了顧翎的離去,顧翎也沒有什麼理由賴在他的身邊,同淩霜知會一聲之後便跟著相薄走了。
淩霜本來還有什麼事情要同沈燃說,結果被金鳴堂一把子捂著嘴巴拖走了。
這位金家的小少爺,別看他跟個孔雀一樣花枝招展,人家的硬實力並不比淩霜差。隻是小少爺不喜歡舞刀弄槍,金貘也不逼他,以至於小少爺成了一個正兒八經的陣法師,並且他在陣法上麵的天賦異稟,靠著布陣和腦袋,與如今的淩霜修為持平。
金鳴堂走之前遞給了尚有道一個眼神,後者會意,丟了一袋粉塵給他,後跨步朝著沈燃的房間走去。
等到淩霜的氣息消失在了這片區域,尚有道才扯下嬉皮笑臉的偽裝,一屁股坐在了沈燃的床榻上。
“尚兄好本事,”沈燃笑眯眯的將指尖的蝴蝶捏在手心裏,“那麼短的相處時間,能給我下毒。”
“什麼時候猜出來的?”尚有道看著沈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