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娜出院了,她決定從王魯斯的別墅裏搬走,這個地方不能再住了,要是馬太再來鬧,她很有可能一屍兩命。
這天,顧曉雨前來幫她搬家。
緹娜扶著腰,把盆栽一個個移到箱子裏,突然一個踉蹌,一盆綠色的盆栽在空中畫出一道拋物線,然後重重地落在硬木地板上,清脆的破碎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
“緹娜,你別動,我來收拾。”顧曉雨連忙走到緹娜麵前,搶過她手中的掃帚。
緹娜用手抹了抹頭上的汗珠,感激地看著顧曉雨,“我這有了身孕,就變得笨手笨腳的,就連簡單的家務活,都能讓我累得氣喘籲籲,恨不得一天睡十八個小時。”
顧曉雨微笑著點點頭,“這都是正常的,畢竟懷孕期間身體會經曆很多變化。不過,你有我呀,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些。”
緹娜的眼眸瞬間濕潤了,自從馬總出事後,那些姐妹團都離她而去,讓她變得越來越孤僻,她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深夜感傷流淚。還好有顧曉雨,把她從泥沼中拉出來。
“謝謝你,曉雨。”緹娜哽咽著說,“如果沒有你,我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
“別這麼客氣。”顧曉雨打趣道,“再這麼見外,我可就生氣了。”
好一對姐妹情深。
連顧曉雨自己都感到意外,現在的她和緹娜完全沒了芥蒂,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
女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麼奇怪,緹娜在馬總麵前風光無限的時候,顧曉雨反而覺得她高不可攀。
現在她落魄了,顧曉雨倒是更願意和她親近了,當然這種所謂的親近,不過是原本更弱的一方占了上風,讓兩人的關係達成了某種平衡。
“緹娜,嘉南公寓你能住得慣嗎?那邊比這裏還偏僻,要我說,你還是搬到我那附近住好了,我還能時不時來看你。”顧曉雨把掉落在地的綠植插入一個新花盆。
“對現在的我來說,越偏僻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不僅要防著馬太,還要防著老馬的那些仇人,他得罪了那麼多人,要是被他們發現,可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緹娜用抹布擦拭著落灰的杯子。
“我聽老吳說,馬太求她娘家人疏通關係,希望馬總能輕判,但是她的娘家人不願幫忙,說要和馬太斷絕關係。”顧曉雨把桌上的雜誌歸攏整齊。
“這種事情,誰都不想沾邊,馬太的娘家人更該避嫌,要是查到他們的頭上,他們難免會掉一層皮,況且馬太嫁給馬總,她父母當年是不同意的,現在鬧出這檔子事,他們自然不願意收拾爛攤子。”緹娜歎了一口氣。
“馬太養尊處優這些年,沒想到落到這個地步,所謂的豪門貴婦,說不定哪天跌落神壇,連普通人都不如。”顧曉雨陷入沉思。
緹娜沒有回應,她的臉色陰沉下來,顧曉雨抬眼一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連忙解釋,“緹娜,我不是那意思……我不是說你……”
緹娜擺擺手,麵色柔和起來,“馬太沒什麼好同情的,她現在搞得慘兮兮,隻是不想被人盯上她的財產,還能落個賢妻良母的美名罷了。她再慘能慘得過我,她好得有老馬在海外置辦的房產和基金,而我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