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禾醒來時,已經不見蕭野的身影。
床上彌漫著陣陣昨夜旖旎的芳香,讓人流連,將少女包裹。
她從床上爬起,穿戴好碧青色的錦衣,披了大氅打開大門。
也算是雨過天晴,下了好幾天的大雪停了,劉姨正在任勞任怨的清理院中的積雪。
她簡單半綰起烏發,走了過去,
“劉姨,早上好啊,你看見我師父了嗎?”
餘光不經意間一瞥,開的明媚的梅樹,現在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梅花皆不翼而飛。
劉姨圓滾滾的身子穿著樸素的衣布,抬頭看見是她,立馬喜笑顏開,
“小公子,早上好啊,你師父不在,我來時就看見他出門了。”
綰禾點了點頭,慢步走到那棵梅樹下,輕手撫摸那枯萎的樹幹,
“這樹是怎麼了?”
“興許是昨夜的風太大了,給吹落吧,沒關係,冬季還長還會長出來的。”
冬季還長。
也對。
杏眸中閃過一絲悵然,比武大會很快就會來了,拿到了無憂草對於她的冬季就結束了。
“劉姨,你知不知道每天早上我師父去哪裏了,我每次早上有事找他都找不到。”綰禾說的很輕鬆,絲毫沒有打探之意。
劉姨那圓滾滾的身材轉了一圈,繼續開始打掃起來,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現在很多事都不跟我說。”
“隻是偶爾聽他會說是去練劍。”
“練劍?”綰禾細眉微皺,有些困惑。
這練劍有何好藏的。
除非...他想隱藏實力。
“對。小公子你快進屋吧,別染了寒氣。”劉姨看了她一眼。
“好。”
綰禾幽幽走回房間,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答案。
這蕭野絕對不簡單,要不然為何練個劍都偷偷摸摸?
你的實力到底是什麼境界?
她這般想著,坐到書案旁準備看醫書。
“砰——”
一個石子彈到綰禾的腳踝上。
雖不痛不癢,但引起了她的注意。
房間內有兩扇窗戶,一個在她身側,一個則在床旁那處。
顯然是另一扇窗戶傳來的。
她放下書,亦步亦趨地走過去,警惕地看著那個方向。
隻能感到那裏有個人,但他斂氣屏息讓綰禾分不清究竟是誰。
“誰在那裏?”
沒人回答。
她暗自掐好殺訣走了過去。
以防萬一。
走到窗旁,她緩緩伸手打開那微掩的窗。
窗外除了浮塵宮後的雜草落雪什麼都沒有。
綰禾舒了口氣,關好窗子,回過身。
“啊——唔....”
尖叫還未呼完,就被人從前捂住嘴。
來人一頭張揚的紅發,一雙邪魅的紅眸,長得並不可怖,相反媚而不娘,有股少年的稚氣。
隻是他突然冒出來,差點沒嚇死她。
對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綰禾點頭如搗蒜,立馬不發出聲音。
對方收回了手。
“小七?你怎麼來了?”她眨巴著靈動的大眼,滿臉震驚。
小七見到她這個樣子,聽到她幻化的男聲,英氣又純真,不由淺淺一笑,嘴角的梨渦深深,
“我自然是擔心主人,想來看看。”
他遲疑了下,繼續試探性開口,“主人寒毒是不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