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或許呢？無極教限製了你們的自由嗎？”
綰禾見孟九安半天沒有反應，再次開口。
她沒有問他的任務是什麼，而是問他為什麼是或許。
她已經猜到這人的任務是什麼。
是殺了蕭野，雖不知道無極教為什麼想殺蕭野，但現在能肯定他的任務是這個。
孟九安愣了楞將檀木簪插上少女綰起的發絲中，動作至始至終溫柔，
“我是覺得不管我完不完成任務，其實意義都不大。”
綰禾感到身後的動作停了下來，第一時間轉過身，清澈如汪水的杏眸認真地看著這人，
“意義不大？你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願意終身被困在無極教中，你願意一直幫無極教殺人？”
她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不是我願意，是不得已。”麵前的人輕歎，
“無極教靠著毒藥牽製著所有殺手，如果不服從命令，隻有死。”
原來是這樣。
綰禾怔了怔，再次開口，“連你也解不開的毒？”
“不是什麼毒我都能解開，我不是神。哪怕是神，也有些事是做不到的。”
孟九安這麼說著，思緒千回百轉，又想到了無解的斷腸蠱，桃眸暗的深沉。
少女遲疑著點了點頭。
這人說的沒錯，誰都有不得已的時候。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恢複自由，你從沒有渴望過自由嗎？”
“完成這次的任務，教主會給我解藥放我自由。”
雖然這麼說，但孟九安心裏從來沒有有底過。
自己的命時時刻刻被別人捏著，真的不能肯定無極教會放他自由。
這次任務結束真的能恢複自由嗎？
真的能迎來那一天嗎？
“不完成任務你會死，完成任務另一個人會死，對嗎？”
綰禾將心中一直的困惑說出，清秀的臉上帶了點審視。
在她的注視中，孟九安的身子明顯顫了顫。
良久才等來他的話，
“對。”
“聽說無極教的殺手不是等級越高，越無情嗎？你來了兩年，為什麼不直接殺人？解脫自己，重獲自由。”少女諄諄善誘地問著。
孟九安垂著頭，這是第一次在綰禾麵前他露出落寞的神情，
“大概是因為這是最後的任務...”
原來這是他最後一個任務，隻要殺了蕭野他就能自由了。
綰禾想著，臉上的神色沉了沉，她的聲音格外清冽，宛若泉水擊石，
“就沒有不完成任務也能活的辦法嗎？”
少年頭更低了，“目前沒有。”
“那就是以後有可能咯？”
“有可能。”
如果孟九安查出來蕭野不是當年的凶手，自己也研究出了身上毒的解藥，那他就有可能不完成任務，也能活。
綰禾聽到他的話，笑得燦爛，就如那水仙花一般，惹人矚目，
“那你要加油，提前祝你脫離束縛，重獲自由。”
孟九安直愣愣地看著那笑，為之著迷，淪陷。
眼前的少女雖然什麼都不說，但她什麼都知道。
那明媚的笑，好似他一直求之不得的自由。
仿佛是一道光，照亮黑暗的他。
少年愣了一會，沒多久又換上玩味癡迷到病態的笑，
“借你吉言，明天我有個東西送給你，就算報答今日你說的這幾句好話吧。”
綰禾看著這瘋態，有股不祥的預感頹然升起，愈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