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保安亭。
“叔叔”。
保安是個頭發灰白的大叔,一聽見傅如斯的聲音,臉上藏不住的開心。
“小斯啊,你回來了啊”。
“嗯,我回來了,這是我女朋友”。
陸詩詩也跟著這般稱呼,甜甜地喊了句,“叔叔好”。
“哎喲,好好好,都交女朋友了,好,好”,保安大叔興奮地直拍大腿。
隨後,大叔又轉過身,手掌在桌上摸索了好幾遍,才拾起桌上的幾個橘子。
大叔雙手捧著橘子,但,肉眼可見地,他的雙手禁不住地發抖,像是一種病理性發抖。
“小姑娘,來,吃點橘子”。
陸詩詩麵不改色,連忙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橘子。
“謝謝叔叔”。
“小姑娘,是哪裏人呀?”。
“叔叔,我是永安人”。
大叔聽見永安這兩個字,微不可見地愣了愣。
隨後,他又若無其事地應和了一句,“永安是個好地方”。
他雖說著話,但眼神卻是瞥向別處。
陸詩詩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之處。
大叔不僅額角的頭發稀疏,更是沒有眉毛。
他的眼神不聚焦......
陸詩詩意識到這一點,連忙偏頭看向了傅如斯。
傅如斯像是猜到了她要說什麼,輕輕地點了點頭。
幾分鍾後,當傅如斯提出要離開時。
大叔的神色明顯慌張了起來。
“小斯,等等,叔有件東西給你”。
他急忙喊出這句話後,慌慌張張地轉過身摸索著保安亭裏的櫃子。
終於,他摸出來一個被黑色塑料袋包裹著的硬物,而後,他追了出來。
“小斯啊,這你拿著,叔不能一直收你的錢”。
“叔叔,這是大家的一點心意,也不全是我”。
“叔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但叔不能一直受著你們的幫助”。
最後,拗不過大叔的要求,傅如斯還是接住了那坨塑料袋。
不過,傅如斯又把它遞給了陸詩詩。
陸詩詩沒問其他,隻是趁著他倆說話的時候,又悄悄地把東西放回了原處。
時間太晚,回去的時候,傅如斯直接打了一輛車。
車上,傅如斯與她說起了大叔的情況。
“叔叔以前在學校門口賣炸串,後來得了腦溢血,直接暈倒在了學校門口”。
“他沒有親人,所以學校的同學自發為他捐款,湊起了他的手術費”。
傅如斯就說到了這。
陸詩詩接著他沒說完的話,猜到了其他。
“大叔現在賣不了炸串,又沒有其他經濟來源,所以你們又自發請願讓學校雇大叔當學校的保安”。
“這麼多年了,你雖然去了永安,但也一直在背後幫助叔叔”。
傅如斯輕聲一笑,“真聰明”。
“今晚帶你見的那幾個人也一直在背後幫助叔叔”。
“嗯,你們都很善良”。
生物鍾到了,陸詩詩沒抵擋住困意,慢慢合上了眼眸。
傅如斯連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腦袋,以免她磕著。
出租車直接開進了C大。
一直到教師公寓樓下,傅如斯才叫醒陸詩詩。
“詩寶,醒醒,到家了”。
可陸詩詩困得不行,嚐試抬了好幾次眼皮,都沒睜開雙眼。
傅如斯不是沒想過直接把人抱上去,但這棟樓畢竟特殊些。
所以,他不能這麼做,隻好撥通了陸露的電話。
幾分鍾後,陸露穿著睡衣匆匆跑了下來。
她直接鑽進了車裏,輕聲說了句,“怎麼困成這樣?”。
“可能是累著了”。
聞言,陸露晃了晃陸詩詩的胳膊,意圖喊醒她。
“詩詩,醒醒,到家了”。
“唔,小姨,我好困”,陸詩詩咕噥了一句,睡得更沉了。
“這孩子”,陸露見喊不醒她,實在無奈。
“這個點沒什麼人,小傅,你幫我把她抱上去吧”。
得了陸露的首肯,傅如斯這才彎腰將陸詩詩抱了起來。
他把人抱了出來,陸露又對著司機歉意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哈,讓你等久了,車費多少?”。
“沒事,他是在手機上下的單,會自動付款”。
幾分鍾後,陸詩詩一沾到床,直接蜷縮成一團,睡得更沉了。
傅如斯站在床前,寵溺一笑,看來下次不能帶她玩到這麼晚了。
他轉身正欲離開,卻被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