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北飛(1 / 2)

走了兩天的火車,終於喘著粗氣在一座曆史名城-石家莊緩緩停了下來。

上官麗芸提著沉重的行李走出車站,她隻是在曆史書上知道這個地方,置身這座曆史名城的懷抱裏,她很難想象這裏曾經為了解放而犧牲了無數的人.

馬樟在電話裏告訴過她,他將會來石家莊接她,然後轉車回他所在的城市-T城市,T城市離石家莊還有五個小時的路程,她沒出過遠門,馬樟擔心她因為人生地不熟會出差錯。

想到馬上就要見麵了,上官麗芸的心情越來越緊張,還有點複雜,手心裏都有了汗。環顧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淨是些陌生的麵孔,沒有看見要找的人。上官麗芸隻好將行李放在地上,稍微整理了一下裝束,她希望給馬樟的第一印象不能很糟。然後給馬樟發了短信:我到了,在出站口右邊。

不到一分鍾,就有個人向上官麗芸走了過來,對她說:“你好,小芸,一路辛苦了。”上官麗芸看了來人一眼:長相一般,舉止一般,說話很快,還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給人的印象好象有點兒不修邊幅(馬樟因為趕了幾個小時的車來接她,路上塞車了,他怕她等急,來不及準備,就急匆匆趕過來)。上官麗芸機械地微笑著點了點頭,裝著漫不經心的別過頭去,她在心裏嘀咕:這就是馬樟嗎?馬樟笑著說:“怎麼不敢看我啊?你這個家夥,一點也不像你自己吹的那麼有自信,傻氣極了。”上官麗芸更加不自在了,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麵,她隻好去提地上的行李。馬樟一把接過去:我來我來。上官麗芸在心裏罵了自己一百次:大方得體的自己怎麼變得傻裏傻氣了,連招呼都不會打。她甚至有點恨自己。可是,這能怪她嗎?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城市,連空氣也是陌生的,她初來乍到,像隻受驚的小鹿。受氣候的影響,上官麗芸的胃有點難受,頭也有點發脹。

他們很快就乘上了回T城市的慢車,車廂裏很擁擠,過道裏都站滿了人,空氣非常渾濁,一路上,走的又多是山路。時值春天,這裏卻看不到一點兒春的氣息:沒有綠葉,沒有小草,都是些光禿禿的山頭;天空是灰蒙蒙的,沒有雲彩;路上連個人影也看不到。看著車窗外盤旋著退去的山石,上官麗芸的心情就像那灰色的天空一樣越來越沉重!疲憊加上氣候不適應,她暈車了,額上開始有汗珠滴落,臉色也變得發青,人也開始煩躁不安,眼淚在眼圈裏打轉,上官麗芸極力忍住沒讓它掉下來!在渾渾噩噩中,上官麗芸開始懷疑:自己此行是否太草率?自己魂牽夢繞的居然是這樣的地方,這樣的一個貌不出眾的男人嗎?

上官麗芸出生在南方海濱小城,那裏是個富饒的魚米之鄉,氣候舒適,一年四季花果飄香。踏上這北方的土地,她紅潤的臉色變得像紙一樣蒼白,人也像霜打過的茄子。這裏的氣候非常幹燥,長居海濱城市的上官麗芸適應不了。

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上官麗芸將自己摔到床上,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馬樟嚇壞了,手足無措,拿著毛巾不停地給她抹臉上的淚珠,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馬樟看著梨花帶雨的上官麗芸,是那麼的軟弱,那麼嬌小。馬樟的心像碎了般難受,忍不住抱起上官麗芸的頭,在她耳邊對她說:“我求你,別哭了,好不好?”他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上官麗芸不說話,可是心裏有點感動,隻好閉上眼睛,讓淚珠悄悄地流。馬樟看著那些晶瑩的淚珠子,他有種很疼痛的感覺!馬樟忍不住在上官麗芸的眼睛上吻了下去,吻幹了所有淚珠,慢慢的移到上官麗芸的鼻子上,最後停留在她那微微張開的唇瓣上!上官麗芸身軀微抖,像觸電般,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呼吸!馬樟問她:“小芸,你願意嗎?”上官麗芸無法回答,隻是嬌羞的低下了頭。馬樟在心裏是多麼害怕上官麗芸會拒絕他啊!盼望了一千多個日夜,現在,上官麗芸就在自己的麵前,馬樟有點不敢相信,幾疑自己仍在夢中。此時此刻,他覺得這種氛圍很神聖,很莊重,就像在教堂裏舉行婚禮一樣虔誠。上官麗芸也終於慢慢找回了他們之間的默契和感覺,柔順地回應他的吻,他的愛。他們之間沒有了隔閡,也沒有了陌生,是那麼自然,就像早就生活在一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