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小姐——”
金老板剛出聲,就被卿言打斷。
“金老板,我隻是旁聽。” 卿言的聲音不怒自威,清清冷冷的,把金老板好一頓嚇。
金老板一怔,忙轉向洛清:“洛公子,前日裏的馬販找到了,鄙人已將他安置在別院中,隨時可帶他來拜見。”
洛清看了卿言一眼,卿言對他眨了眨眼,洛清心領神會:“那就勞煩金老板明日帶他來見麵,順便讓他帶一匹良駒來作為驗貨。”
“這——”金老板又為難起來,“馬販手中良駒都已售出,若是要帶一匹作為驗貨,恐怕明日不行,洛公子可否寬容幾日?”
“金老板須幾日?”洛清也不為難他。
“三日即可。”金老板忙回答。
“好,就三日。”洛清道,“不過,金老板既然三日為期,那便過期不候。”
洛清當著卿言的麵應承,金老板自然是相信的,趕緊表態不負眾望,便退了出去。
金老板走後,洛清不解的問:“卿卿,此事為何要我出麵?”小姑娘不是向來好強嗎?恨不得事事親自過問,這追尋汗血寶馬源頭的事,該是重中之重,為何會假手於他?
“因為——”卿言又衝洛清眨了眨眼,“我好暈,有些撐不下去了。”說完,卿言便倒進洛清懷裏。
洛清心裏一驚,趕緊抱住卿言,摸上她的脈。
身體比他想象的虛弱,洛清抱著卿言回到他的寢房,把她放在床上,讓她好好休息。
睡著失溫是免不了的,洛清不敢離開,便來了一張方子,吩咐思悠思悟去煎藥。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入初刻了。
卿言揉了揉眼睛,看見身旁的洛清,又把環在他腰上的手臂緊了緊。
“醒了。”洛清摸了摸卿言的臉。
“嗯。”卿言含糊不清的哼了一聲。
“還頭暈嗎?”洛清問。
卿言搖頭,然後在他懷裏蹭了蹭:“我餓了。”
“好,起來吃點東西。”洛清把卿言扶起,給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便吩咐思悠思悟送來吃食。
卿言:“我睡了多久?”
洛清看了看天色:“睡了差不多三個時辰。”
怎麼睡了這麼久?卿言皺眉,看來自己的身體狀況比想象的要糟糕。
“寧遠知道嗎?”卿言試探性的問。
洛清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給她盛了一碗湯。
“我給他的藥裏加了安神的藥,他也需要休息。”
那就是不知道啦。卿言心裏舒了一口氣。
“卿卿。”洛清勸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如今的狀況,怎麼說都是錯,隻得轉了個心思,“我重新給你開了一張方子,已經讓思悟把藥煎好了。”
“苦嗎?”卿言睜大眼睛,閃著希冀看著洛清。
“你說呢?”洛清捏著她的小臉笑了笑,毫不猶豫的打破了她希望的泡泡。
“唉——”卿言一下子就泄氣了。
不過一會兒,又撅起了嘴:“洛清,寧遠的藥也得跟我的一樣苦。”
“好。”洛清覺得自己真是敗給她了。
說著,思悟端進來一碗藥。
幸而剛剛的食物可口,否則,看到這一碗藥,卿言的臉就要皺成苦瓜了。
卿言剛把藥喝下,思悠來報:
“公主,喬大夫求見。”
“父親。”洛清起身相迎。
喬大夫與卿言見禮,卿言也起身引座。
“公主,看您的臉色,怕是內虧嚴重。”喬大夫開門見山,拿出一套銀針,“這套銀針我用藥水浸泡過,今晚讓洛清用陽維行脈的針法給您行針。陽維聯絡各陽經以歸於督脈,陰陽不能自相維,則悵然失誌,溶溶不能自收持。公主現在陰有餘而陽不足,行陽維之脈可調和陰陽,有助身體恢複。”
卿言聽的得一頭霧水,不過還是對喬大夫頷首以示謝。
喬大夫轉而對洛清說:“這幾日你隻管照顧公主,寧將軍交給我,公主割血入藥最好是在每日巳時,我會來取。”
“是,父親。”
洛清將喬大夫送出去,卿言看著桌上鋥亮鋥亮的銀針,長長的一根等會兒就要沒入自己的身體,心裏不免有些膽寒。
“怕嗎?”洛清再回來的時候,正看見卿言一臉懼怕的樣子,不免覺得有趣,便想著逗逗她,“這些銀針長短不一,長三寸的須沒入身體五分,長兩寸的須沒入身體七分,長——”
洛清還沒說完,就被卿言一把捧著他的臉,用唇堵上了他的嘴。
卿言輕咬了一下洛清的唇才放開,然後深吸一口氣,英勇就義般道:“來吧,我做好準備了。”
洛清笑著在卿言額頭印下一個吻:“陽維行脈須保持體溫,咱們要去樂翼的湯池裏才可施針。”說著,吩咐思悠思悟去準備,自己拿著銀針,擁著卿言往樂翼的湯池去了。
樂翼的湯池水溫常年保持在45度上下,所以用來維持體溫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