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姓蘇,單名一個阮。
姐夫心情好時會叫她“小軟糖”,但這同時也意味著她要倒大黴了。
就像此刻,她隻不過遲到了一點點進餐廳,便被姐夫的戾氣嚇到了。
“你在磨菇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有點沙啞,是緣於壓抑的怒氣所致。
她嚇得全身一哆嗦,抬頭瞅了他一眼,又為他眼中的陰沉而壓得低回頭。
她不安的絞著手指,咬了牙,顫巍巍的回答:“那個……在想姐夫的妻子是什麼樣的……”
她說了謊,跟在他身邊七年,這是第三次說謊……
他目光深沉的打量著她,“把頭抬起來。”
她總在他麵前低著頭,無時無刻。
她怯弱的抬頭,一對上他的視線,便慌得六神無主。
對她眼底的無意流露出的恐懼,他壓下心頭串升的怒氣,說話的聲音更形沙啞:“你很想知道她是誰嗎?”
這個時候的她,應該是順著他意,緩慢而遲疑的點了個頭,換來他的猛然起身。
刀具哐啷的掉在餐盤上,清脆而刺耳的聲音嚇得她眼眶開始濕潤。
他在生氣!
她又惹怒他了!
她懼得腳步蹣跚的後退幾步。
他危險的眯起了眼,竭力壓力想打人的衝動。
“不準再出現在我麵前,直到我氣消失為止!”
“是。是的!”
她恐懼得轉身便跑。
***
姐夫是喜怒無常的。
從十二歲便呆在他身邊,每一次的相見,他總是對她生氣。
無論她做什麼,都討不了他的歡心。
為此,她很害怕見到他。
幸好的是,姐夫隻在暑假和寒假出現……
***
被下了禁足令,蘇阮隻能縮在寢房裏。
傭人們在私下討論,琴房飄出了琴音。
那是她們的主子在彈琴。
“少爺又生氣了呢。”
“蘇小姐又惹怒他了呢。”
“今晚蘇小姐又睡不著覺了呢……”
這幢宅子充滿著詭譎之氣,就連下人們談論聲也是那麼的高深。
她在房間裏不安的來回走動著。
二樓琴房裏傳來的天籟之聲,對於這座宅子裏的所有人來說都是催命的惡鬼音。
那琴音,攪得她惶恐不安。
怎麼辦,怎麼辦……
要怎麼辦……
嗚嗚嗚……
她為夜晚的來臨而恐懼到害怕,到哭泣。
他會傷害她,他會傷害她……
***
夜幕低垂,修在半山腰上的豪宅總能享受到城市裏看不到的風景。
夕陽西下的美麗,整片天地被渡了金邊。
那麼燦灩灩的,就像秋天豐收的喜慶熱鬧。
蘇阮望著橘紅的夕陽,它很快就要沉下去了……
她的心噗嗵噗嗵的直跳,她轉過頭去,雙目瞪得圓圓的盯著朱紅色的房門。
緊閉的門是擋不住的……
叮咚叮咚——她嚇了一跳,差點便尖叫聲。
及時捂住嘴,想起那是時鍾的撞擊聲。
已經六點了……
***
一輛跑車,跑車裏坐了個美豔的女人。
她徑直推開車門下車,在眾多迎接她的傭人的詫異視線下撲入那個高大而冷漠的男人懷中。
“伊士夫,讓你久等了……”
她在向他撒嬌。
昂著一張美豔的小臉,嘟著一張紅豔的豐唇,她的神情是那樣的誘惑而冶豔,是決計不會讓男人抗拒得了的。
但是那個男人不是一般的人,他是沒血沒淚沒心沒肝的。
美麗的女人被他推開了。
他冷著臉,道了句:“這是你第一次遲到,我可以原諒。”
然後便進屋了。
留下女人難堪的在原地跺腳。
她是這座宅子未來的女主人,她已經和那個男人訂婚了。
雖然男人冷漠無情,但她深信自己的愛可以溶化他。
於是,她自信滿滿的對那群傭人公布道:“我叫塞琳。賈德,到月底,我都會住進這裏了解我未來的新居。”
她秧求了許久伊士夫才願意讓她住進來,這個好機會,她要完全的讓宅子的那個女人看清楚,下賤的女人是決不允許踩在這塊金貴的土地上的!
***
他沒有來!
已經七點了,他沒有出現在她房間裏。
是不是意味著,他今晚不會再出現?!
她為此猜測而鬆了口氣。
因為這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事,所以她想,他今晚不會再出現在她房間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