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侍女便捧著一套鮮亮的喜服,推開那廂房的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一位端莊的婦人正在給女兒梳頭。那少女背對門坐,一動不動,旁人看不到她的模樣,隻能看見她一頭烏黑油亮的頭發。
等侍女把喜服放在案幾上,那婦人才轉頭問話。
“是宮家送來的嗎?”
“對,今兒天一亮就送來了……”“還說……說要立刻啟程。”
我知道了,下去吧。
婦人手裏的梳篦輕輕一顫,她表情隱忍,眼睛裏有淚水和愧疚,隻能一邊梳頭,一邊小聲說道:“無鋒勢力太大……入了宮門謹慎點,越謹慎越好,如今人命不值錢……”娘隻盼著你平安。
“下雪了……今年的冬天這麼早……”
孫月嬋換好新娘的嫁衣,那喜服明豔,削弱了她身上的清冷,襯得她眸色都柔和起來。
婦人細細的看著女孩從頭到腳,仿佛再也看不見了一般,真漂亮,可惜看不見我兒拜堂成親的那一天了,說著雙手掩著淚哭泣到。
孫月嬋抱住她娘安撫道,女兒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到時候我一定想辦法回來看您和爹爹……
與此同時雲為衫
一座高門大院在一眾白牆灰瓦的民宅中格外顯眼。雲家算是鎮上的大戶人家,這幾日一直閉門謝客。府中雜役都顯得誠惶誠恐,院子裏死氣沉沉的。唯有一間廂房的窗戶上隱約露出一些紅綢和“囍”字,可見是東家有喜。
雲為衫沾了滿身風雪,抬起頭,看向寒鴉肆同樣透著危險的眼睛。
兩人皆是一身黑衣,話少,神秘莫測,氣質非常相似。窗外的灰光透進來,隻見雲為衫未施粉黛,整個人清冽得幾乎與雪色相融,眉目卻溫潤如畫,唇色明豔,唯有目光冷如寒星。她看著倒地的三人,略微皺眉。
“放心,沒死。”寒鴉肆抱臂而立,他麵容冷峻,五官立體,如刀削斧鑿,所以睨視著他人時總透著一種迷人而懾人的邪氣:“點了穴道而已,一會兒就解了。”
雲為衫迅速的換好了新娘的嫁衣,嫁衣的顯眼削弱了身上的戾氣,襯得她眸色都柔和起來。寒鴉肆上下打量著雲為衫,不合時宜地露出笑意,眼睛彎起,似乎對她的表現很是滿意。
寒鴉肆點頭:“我再複述一下你這次的任務。”
“不用。”雲為衫拒絕,“寒鴉肆,我記得很清楚。”
“你記得清楚,我也要重複,這是我的工作。”
“宮氏家族總共四門嫡係,以宮為姓,以商、角、徵、羽為名。徵宮擅長醫、毒、暗器,商宮擅長鑄造兵刃,角宮掌管外務,負責家族營生和在江湖中斡旋,羽宮負責內守,防衛統領宮門上下。”
寒鴉肆有些意外,表情值得玩味,他接著講述任務:“宮門曆經百年,收集了很多江湖中失傳已久的功法秘術,武功高強者層出不窮,一代一代,薪火傳承。他們高度團結,一致對外,難以瓦解。而現在,我們終於找到了能夠進入宮門的最佳方式,那就是假扮成備選的新娘——”
一路上孫月嬋很順利的到到達了舊城山穀,跟記憶中的一樣,無鋒透露出新娘中有無鋒的奸細,而宮門采取了一係列措施,要找出隱藏在其中的無鋒之人,隻可惜找到的是一個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