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則膽戰心驚的走到蘇簡身邊,彎腰遞上手,“公主,請你起身。讓奴才檢查破壞之處好彙報給皇上。”
半晌沒等到蘇簡的動作,劉喜戰戰兢兢的抬頭,正好對上蘇簡射過來的目光,這一刻,劉喜心猛地直跳。
公主在笑?
難道公主早就料到有這種事情發生?
隨著蘇簡手搭在他手上的那一刻,劉喜隻覺得自己的手宛若千斤重,莫名感覺到一股說不上的壓力襲上心頭。
“整個宮內,本宮還未見過和公公一樣識時務的人。”似是而非的話隨著劉喜給蘇簡檢查袖子的時候傳入他耳中。
“希望公公以後能更識時務。”
劉喜眼下並不明白這句話,不過隨著時間推移他很快明白這話的深意。
“勞煩公公告訴陛下。”蘇簡父皇兩個字都不叫了,“這樣的衣服,本宮還有七百六十箱。”
原主從小就受寵,不管太後還是先皇,禦賜的衣物從小到大都置辦好了,夠她穿一輩子。
因為都是內襯,不特地露出來誰又知道呢?
關鍵原主從小穿到大,早已習以為常了。
尊重皇帝的原主從未想過拿這種東西欺壓她的父皇,然而隨著原主死了,這些東西就是蘇簡對付他最有力的武器。
“就在榮華宮。”
劉喜咕咚咽了下口水。
公主變了,說起皇上沒有尊敬,反而滿是輕蔑,而且今個皇上能打她,明天指不定對她做什麼事情,這先皇和太後給予的衣物,隻要穿在身上,就能保她無憂,她為何要讓陛下知道?
依照陛下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又在不想讓公主得意的貴妃娘娘的勸說下,這些衣物肯定會被收走,甚至燒了。
嘶——
劉喜不敢想若是這事情傳到外麵,陛下會被人怎麼看,這簡直就是不孝,而他這樣做的目的更是毀了自己親生女兒唯一的保命符,也會讓人心寒。
虎毒還不食子,公主何曾做過傷害皇上的事情?
蘇簡不怕劉喜不告訴蘇鼎天,因為就算他不說,今天發生的事情也會傳入沈清瑤的耳中,沈清瑤可容不得她蘇簡有任何翻身的餘地。
蘇鼎天還沉浸在沈清瑤給他生了個兒子的喜悅中,沈清瑤說什麼他都會順從,哪怕讓他做大不孝的事情。
在彩蝶伺候下穿戴妥後,“公公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了,本宮先走了。”
路過炎烈,“恭喜將軍,再也不用被本宮的婚事束縛。”
蘇簡的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楚。
蘇簡的語氣中,沒有不甘,甚至還透著幾分輕鬆,仿佛她也得到了解脫。
除了劉喜,沒人注意在蘇簡要被打的時候,炎烈向前了好幾步,明顯也打算阻止,甚至還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
而這塊牌子是當初先皇賞賜給炎家的免罪金牌,可免一切罪責,自然也隻能用一次,用過了就會被皇上收走。
“將軍,奴才告退。”送走蘇簡,劉喜還不忘對高大的炎烈行禮。
炎烈頷首,淡漠的目光看了蘇簡的背影,許久心思沉了下來,隨後轉身大步走向宮外的方向。
三天後,宮內十分熱鬧,尤其宮外往來看望沈清瑤的誥命夫人,還有很多跟隨進來的官員小姐,裏麵自然也少不了沈家的人。
一是探望生產的沈清瑤,二則是看一看這被皇上喜愛,準備封為太子的兒子。
說來也神奇,來看望沈清瑤的人大多都是生產過孩子的人,從未見過哪個產婦生產兩三天的時間,肚子消下去半點痕跡看不到,氣血也很好,連太醫都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