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嬌又從衣櫃裏掏出一把小鑰匙,打開了那個上了鎖的櫃子。

盒子裏麵堆放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都有,其中最亮眼不外乎就是那根手腕粗的野山參。

這都是她從後山撿回來的寶貝,不知道為啥徐嬌從小運氣都比別人好,小時候跟人出去玩,成天的就往家裏撿錢,跟人去山上玩了回來,還順帶拔點花花草草藏衣服口袋裏帶回來。

徐嬌學會跑後第一次跟同村的小夥伴去山上玩,就跟陳蘭芳和徐國安來了一個大驚喜。

陳蘭芳給她洗衣服的時候,居然從小小的衣服口袋翻出一根幾十年的老山參。

把夫妻倆刺激的不行,問她怎麼來的,小徐嬌說不出個所以然,聞著挺香,然後就給扯回來了。

後來小徐嬌每次出去玩,都能帶點東西回來,撿的多了,夫妻兩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這件事徐家人就不敢透露出去,徐父懂醫術,就把小徐嬌帶回來的各種山參人參全部炮製起來,風頭緊的時候就小心藏起來,有機會就悄悄脫手出去,賣的錢就全部給徐嬌存了起來當嫁妝。

徐嬌小時候大根小根全都要,實在是太多了,後來長大點之後就學精了,小根的就看不上了,指著大根的薅。

就光她盒子裏這根,隨便拿出去都是別人求著要的東西。

不過在別人眼中稀罕無比的野山參,徐嬌是一點也不放在眼裏,從貼身的小包包裏掏吧掏吧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又給塞進了箱子。

鎖好箱子剛放回去,外麵就傳來一陣說話聲。

徐嬌悄悄的把窗戶開了一條小縫,聽著外麵的動靜。

“…陳大姐,嬌嬌這次相親又沒成啊?要我說也就是你們太慣著她了,婚姻大事哪有自己做主的?聽說這次的相親對象條件很好啊!還是玩具廠的工人?你也不說說嬌嬌,這麼好的條件錯過了哪裏找下一個呀,要我說啊,嬌嬌也就仗著人家喜歡她那張臉,才敢這樣胡作非為。”

徐嬌聽得不高興的撅了撅嘴。

說話的人是隔壁的馬嬸子,見著徐嬌相親回來,連忙巴巴的就湊了上來。

陳蘭芳“呸”了一聲,這些個愛嚼舌根子的閑婦。

站起身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台階下的馬秋蘭,“哎呀,是馬嬸子啊,昨天才聽說你女兒女婿才打了一架,現在正鬧著要離婚你也不去勸勸啊?”

馬秋蘭本來想來笑話一下陳蘭芳,卻沒想到反被陳蘭芳戳了肺管子看了笑話,狠狠的咒罵了一句,“哪些爛舌根的亂傳?這些不得好死的東西,我女兒女婿好著呢”

馬秋蘭酸溜溜看著眼前明明是跟自己同歲,卻比自己年輕不知道多少的陳蘭芳,恨得牙根癢癢。

當初陳蘭芳嫁給許國安這個窮小子,她可是看盡了這個從小就碾壓自己一頭的陳蘭芳的笑話,誰知道,日子過得久了起來,自己反而是被笑話的那一個。

結婚撿了她陳蘭芳看不上的男人不說,到最後還過得不如她,陳蘭芳長的比自己好看不說,丈夫還對她好,兒女雙全不說,兒女的相貌也是十裏八村出了名的好看,而她不僅隻生了兩個賠錢貨,還要要挨丈夫的打。

哼,天道好輪回,男人不打她又怎樣?女兒長得好看又怎樣?還不是一樣的嫁不出去!

這樣想著,馬秋蘭終於覺得舒坦了,開口道,“老姐姐,不是妹子我說你,這不是人人都有我家梅花的運氣能嫁給鋼鐵廠的工人的,你看嬌嬌屁股那麼小,一看就生不出兒子,人家條件好的都找像我家梅花一樣屁股大的,能生兒子,這玩具廠算不的頂頂的鐵飯碗,但條件也是可以了,你還是勸勸你家嬌嬌,我當初就說了嘛,女孩家家的讀那麼多書幹嘛,你看現在連對象都找不到一個。”

馬秋蘭終於覺得揚眉吐氣了一把,臉上掛著舒坦的笑容。

隻要陳蘭芳不順心,她馬秋蘭就開心。

陳蘭芳都快氣笑了,“我呸,你個老不死的誰是你姐姐,也不嫌害臊,張嘴閉嘴屁股大屁股小,你家不要臉可別扯上我家嬌嬌,人家主席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你個裹腳布裹小腦的,當心我馬上就跟隊長說,讓人來把你拉去批鬥。”

陳蘭芳懶得再理會沒事找事的馬秋蘭,剛準備進去,嘴角帶著顆媒婆痣的婦人就闖進了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