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的動作,蔣書整個人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快消失不見。
但很快又恢複了過來,見江月不吭聲,就將目光放在了徐嬌的身上,“請問這位同誌怎麼稱呼?”
蔣書的目的太過於明顯,明顯到他連遮掩一下自己的目光都不想。
明顯到直接視若無睹旁邊站著的江月。
不是蔣書不會遮掩,而是他壓根就不想遮掩。
從昨天晚上在田裏看到高高站在田坎上歡笑著大喊徐國安的徐嬌時,他就知道自己從下鄉就開始計劃的事終於能開始行動,就知道自己終於把自己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人給盼了回來。
即使眼前姑娘滿眼陌生的看著他,蔣書也滿不在乎,現在陌生沒關係,以後他們就會熟悉起來,他的嬌嬌上輩子這麼喜歡他,這輩子肯定也喜歡他。
等高考恢複,他們肯定也已經結婚了,等他考上大學了,到時候他們就在學校外麵租個房子,他就帶嬌嬌離開這個鬼地方,到時候嬌嬌就在家陪他讀書。
蔣書一想到這心裏就是滿滿的火熱,心裏全是憧憬。
蔣書看著徐嬌的目光越發的專注,專注到他壓根就沒去想突然和自己變臉的江月為何會和徐嬌走在一起。
徐嬌不知道蔣書內心的想法,隻覺得眼前人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惡心。
這得虧是徐嬌隔著肚皮看不穿蔣書心裏的想法,如果知道,恐怕徐嬌能給他表演一個什麼叫惡心的去年年夜飯都吐出來。
蔣書的目光帶著掃視,又仿佛帶著勢在必得。
徐嬌不害怕,但被他這勢在必得掃視她的目光惡心的不輕。
徐嬌看著他的麵容,一下子就回憶起了徐國安送她去火車站的那次。
上次趕著坐火車去看徐潔,徐國安送她去火車站半路上遇見剛到的蔣書一群知青。
徐嬌記得那時第一眼就在人群裏看到了格外顯眼的蔣書,她還記得那時她還小聲的感歎了一句長得還挺好看,怎麼現在看來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眼前的人似乎已經是那個樣子,但好像又有什麼不同。
——難不成當時自己天沒亮自己看花眼了?
——還是自己因為那個夢的原因,所以看見蔣書就生理性的不適?
徐嬌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為啥現在看蔣書哪哪不順眼。
徐嬌扭頭看了一眼江月,想去看一下她是什麼反應。
沒想到這一轉頭就剛好跟江月看過來的視線撞上。
兩人意外的默契,瞬間讀懂了對方目光裏的意思。
徐嬌:跑?
江月:跑!
“這個同誌,麻煩你站一旁點,我們要過去,你擋路了。”徐嬌收到江月目光裏的暗示,幾乎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也不去回答蔣書的問題,隨口敷衍了一句,就像後麵被狗攆了一樣,拉著江月飛快的就朝著徐家跑了。
看著兩人牽著手狂奔的背影,蔣書原本勢在必得的笑容瞬間就垮了下來。
為什麼?
為什麼徐嬌會是這個反應?
蔣書愣愣的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田埂,眼裏全是不敢置信。
明明上輩子不是這樣的。
蔣書回憶起上輩子第一次見徐嬌。
他上一輩子遇見徐嬌不是在進村的路上,而是在徐嬌探親回來之後。
之所以這一次提前遇見徐嬌,不過是他自己設計的。
他這次慌張的想要提前進村不就是因為知道徐嬌這一趟要去許久,所以掐算著徐嬌出門的時間,想提前在徐嬌麵前留個印象。
因為他知道徐嬌喜歡的是那種白白淨淨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男人,所以他在下鄉來青山村的那一天,他特意穿了一件白襯衫,還在腳底下塞了厚厚一層鞋墊子。
蔣書相信自己的這張臉,他上輩子之所以能那麼輕鬆的追求上徐嬌跟他結果不過就是因為這張臉。
所以他刻意的將自己的穿著打扮全部都向著徐嬌喜歡的那個方向靠。
來的那天早上,蔣書也看到了徐嬌看他的目光。
一切都不出他所料,他確實是提前見到了徐嬌,也確實提前在她麵前留了一個印象。
算著時間真的遇上了去坐火車的徐嬌,蔣書心裏鬆了一口氣。
看來一切都是按照上輩子軌跡在發展的。
有了這一出,蔣書堅定的認為後麵的一切應該就是按照上輩子那樣發展,徐嬌在回來之後正式見到他時一定也會如上輩子那般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