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大總裁再次回歸到在諾大的辦公室無聊地捉著蚊子的生活。
寧東方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不禁抬腿狠狠踹向癱軟在真皮沙發裏的男人,“大白天的,裝什麼頹廢呢!”
“我現在不想打架,你別來煩我了。”鍾時宇有氣無力地回道。
“那天晚上小助理沒和你說什麼嗎?”寧東方有些奇怪的上下打量著,照理說這兩個人解除了多年的誤會後,應該是幹柴烈火,天崩地裂,做到日月無光為止啊,咳咳,少兒不宜了。
“還說呢,我一大早起來,就看到桌上擺著張紙條說他爺爺病了,要回去一趟,打他手機也一直關機,他讓我別擔心,可是我怎麼能不擔心呢。”
“難怪了,我說怎麼最近小王子也是找不到人……”寧東方獨自咕噥著。
“啊?你說什麼?”
“沒什麼。話說回來,那天太上皇召見你沒有為難你?”
“怎麼可能沒為難……”
“坐吧。”簡單的一句話從眼前的老人口中說出來總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命令意味,鍾時宇依言坐下。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接過剛沏好的茶,老人悠然地輕啜一口,一副細細品味的模樣。
“我沒忘了,可是……”鍾時宇急忙開口解釋。
老人卻不願多聽,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我不管是不是他主動找上門的,違反了約定就是違反了,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們呢。”
鍾時宇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青,眼前這個幹瘦的老人讓他握緊了拳頭,全身微微顫抖著,就好像這些年來的忍讓、這些日子以來的幸福,都將如坍圮的城牆隻要這個老人輕輕一個指頭就能崩塌。
滿意的看到自己想要的反應,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浮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也不是沒有通融。”
鍾時宇疑惑地抬起頭望向他。
“隻要你讓他以後專心為季氏賣命,我會考慮取消對你們的懲罰。”
“你到底把他當什麼呢?!一個工作機器,還是賣身為你季氏的奴隸?!”鍾時宇揚起的臉緊繃著,眼裏有著不屑的冷意也著足以將人焚燒殆盡的憤怒。
“你說什麼?!”
“他是個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以不尊重他的想法,但請你不要左右他的人生。十幾年前是這樣,十幾年後,你以為我們還會是你的傀儡嗎?!”太多的恐慌堆積在一起反而容易讓人義無反顧,與其再忍受一個漫長的世紀,不如堅定的麵對。如果真的無法麵對那要摧毀人的力量,為什麼不在此刻先擁抱彼此?[1]
鍾時宇幾近咆哮的怒吼出心中積壓的憤怒和痛苦,飆完之後,發現屋內剩下的兩個人,一個沉默的低著頭沒有反應地站在老人身後,一個則是麵無表情地細細打量著他,看得他心裏就像有千百隻蟲子在爬,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的命運。
沉默半晌後,老人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輕笑,淡淡開口說著,“沒想到,你們現在連冷笑的樣子都一模一樣了呢。”
“啊?”太過跳脫的劇情讓鍾時宇有些跟不上節奏,不禁撓了撓頭,是自己錯過了什麼嗎?
“時間果然改變了很多東西。那小子人沒多討人喜歡,看人的眼光倒還是不錯,讓我不知從何下手了呢。”
“然後呢?”寧東方最愛湊這種熱鬧了。
“沒有然後了。”
“怎麼可能沒有?接下來他說了什麼?發生了什麼?有沒有苦情小奴才大戰太上皇之類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