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澤，對不起……”
昏暗的房間裏，秦舒然沒有血色的臉頰上淚痕密布。
“我需要的不是道歉。”
宋彥澤從地上撿起襯衫，留給她一個修長的背影。
“可是我能給你的，也就隻有這一句抱歉了。”秦舒然輕輕揪住他的袖子，望向他的眼神，恐懼而悲憫。
“那可說不定。”
宋彥澤慢悠悠地係好領帶，曲起手指在她冰涼的臉頰上輕輕滑過，突然抓住她的腳踝往回拉，晦暗不明的眸光下洶湧的愛意化為唇邊的一絲輕笑。
房門被重重關上，秦舒然看著手腕上的淤痕，目光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這一切，宛如兩年前她和宋彥澤初次相識的那一天。
那一天，也是這樣的一片潔白，她的心裏也是這樣的無助和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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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市醫院。
“啊，我的頭……”
秦舒然吃力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眉頭緊蹙，“我怎麼會在這裏？”
“學姐，你醒啦？”一個修長的黑色背影緩緩轉過來，帥氣的臉上寫滿了歉意。
“怎麼是你！？”
一看到這張臉，秦舒然就全都想起來了。
幾個小時前，她和同事在店裏聊天，突然進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生，點名要店裏最貴的衣服。
秦舒然和同事以為是大生意上門了，立即拿出一萬分的熱情招待她。
但一個多小時後，這女生越來越不耐煩，衣服也不試，就一個勁要她們拿衣服。
秦舒然看著散落一地的衣服，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大生意，這是來找麻煩的。
她正準備給同事提個醒，宋彥澤突然衝進來把女生拖了出去。
兩個人在門口不知道說了什麼，女生突然衝進來，拿起收銀台上的招財貓就往她同事臉上懟，她當時顧不上多想，一把拉開同事，迎麵扛下了這一記猛擊。
可憐的招財貓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她伸手摸了摸額頭，看著手上還熱乎的鮮血，眼前一黑，後麵的事就完全不知道了。
雖然身受重傷，但她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宋彥澤。
沒錯，眼前這個男人正是她的高中學弟，也是他們學校鼎鼎有名的大校草。
“學姐，吃蘋果嗎？”
宋彥澤遞給她一個蘋果，語氣中透著滿滿的討好。
“謝謝啊。”秦舒然伸手接過蘋果，又摸了摸額頭，“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啊？”
宋彥澤微微抿起嘴角，“我還以為學姐早就不記得我了。”
秦舒然敷衍一笑：“你高中的時候那麼出名，想不記得都難啊。”
“學姐也不遑多讓啊。”
“你……”
憶起往事，秦舒然尷尬得想死，宋彥澤卻仍是笑眯眯的。
“對了，檢查報告出來了嗎?我應該沒有腦震蕩吧？”
“我去看看。”
宋彥澤起身走到門口，又回頭囑咐，“你先別急著走，我馬上回來。”
秦舒然勉強笑笑，確認他走遠後，小心翼翼地拔掉了輸液的針頭。
等是不可能會等的，雖然她心裏還有很多疑問，但事已至此，去糾結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已經沒意義了，眼下這情況，還是先溜比較好。
十月的秋風卷起落葉在街道上來回翻滾，玻璃門上“歡迎光臨”的牌子在風中起起落落，時不時發出“啪啪”的響聲。
“小雅，我回來了。”頭上纏滿繃帶的秦舒然推開熟悉的玻璃門，看著沙發上歲月靜好的同事，默默歎了口氣。
“你這就回來了？”同事方小雅起身扶她，嘴上還叼著一塊巧克力。
“沒什麼事我就回來了。”秦舒然看著店裏一片狼藉，再看看沙發上滿滿當當的零食，心裏莫名地不爽。
“哦，我剛才太擔心你了，所以沒心思整理這些。”
大概意識到自己太過分了，方小雅三兩下吃完巧克力，把門口“歡迎光臨”的牌子收進來，換成了“暫停營業”。
秦舒然癱在沙發上長歎一口氣，打開藥袋準備吃藥。
“你要不請假休息幾天吧，剛才那一下子砸得還挺猛的。”
方小雅蹲在地上慢吞吞地收拾衣服，早就沒了剛才的那份悠然自得。
“都在啊。”
一陣冷風突然竄進來，嚇得兩人一齊尖叫。
“老板娘！”
秦舒然大驚失色，連忙放下熱水，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沙發上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