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他的名字啊。”趙南溪看著她冷漠空洞的眼神，不禁汗毛倒豎，“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秦舒然拍拍他的腦袋，笑著站起來，“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不太想記起來的事情。”
“都……散了吧。”趙雲暉輕輕抬了抬下巴，眼底閃過一絲慌張。
人群慢慢散開，終於擺脫束縛的趙南溪踉踉蹌蹌地走到秦舒然身邊，看著她嘴角未幹的血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舒然，你聽我說，我是叫趙雲暉沒錯，但我不是那個人，你別害怕好嗎？”趙雲暉小心翼翼地靠近秦舒然，顫抖的雙手控製不住地想要觸碰她的臉頰。
“滾開。”秦舒然用力拍掉他的手，怒目圓睜，“趙雲暉，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還要來糾纏我？還有你的臉，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什麼叫做你不是那個人？這裏能有幾個有錢的叫趙雲暉？你不僅可笑，而且還很可悲。”
“舒然，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嘛……”渾身顫抖的趙雲暉緊緊抓住她的胳膊，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她的臉，感覺下一秒就會張開血盆大口把她活活地吞掉。
“你們……”
一頭霧水的趙南溪快速整理著思緒，感覺答案觸手可及了，但一看到秦舒然的臉，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她和趙雲暉合理地聯係起來。
因為這兩個人簡直是有著雲泥之別。
秦舒然是那麼的善良美好，而趙雲暉簡直是肮髒卑鄙到了極點，根本就沒辦法放在一起去看待的兩個人，到底有著什麼恩怨糾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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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然原以為自己會害怕得立即逃跑，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趙雲暉這張陌生的臉，她心底突然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確實是變了樣子，但他的所作所為又都還是老樣子，這是多麼可悲且可怕的一件事啊。
“你先放開她，這裏畢竟是公司。”趙南溪把他們兩個人帶到資料室，看著淚流滿麵的趙雲暉，心裏無比的詫異。
他偷偷聯係好司機和醫生，扭頭衝著秦舒然眨了眨眼睛，希望她暫時不要刺激趙雲暉。
秦舒然翻了個白眼，起身想要離開，趙雲暉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壓到了桌子上。
“你放開我！”
不堪回首的記憶像無數隻小蟲子在她身上到處地爬，她奮力地想要掙脫，喊得嗓子都啞了。
雖然趙南溪已經第一時間拉開了兩人，甚至還一拳打暈了趙雲暉，但秦舒然還是覺得剛才的那一瞬間太過漫長了。
她失敗了，徹徹底底地失敗了。不管她多麼努力地想要忽視那些回憶，但隻要一聽到“趙雲暉”這三個字，她就覺得渾身難受，忍不住想要嘶吼和哭泣。
即使他換了一張臉，但他仍舊是那個惡魔，仍舊可以輕易地喚醒她的噩夢。
“我不想待在這裏了，我求求你了，讓我走吧，讓我走吧。”
秦舒然躲在趙南溪身後泣不成聲，顫抖的雙手死死地抓著他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