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鑽石手鏈丟失而引發的一係列爭執最後以趙雲暉被保鏢抬走而暫時落下帷幕。
秦舒然的臉越腫越大,吃飯喝水都變得不大利索,更別說像以前一樣和簡菲兒說笑玩鬧了。
而簡菲兒在目睹了趙雲暉被抬走以後,居然對他產生了一絲同情,開始在秦舒然麵前頻繁地提起這個人。
秦舒然不想再自揭傷疤,所以並沒有把高中時候的事情告訴她,隻是苦口婆心地勸她要冷靜,要清醒,要理智。
當然,簡菲兒是根本不可能聽得進去的。她因為鑽石手鏈沒了以後,對趙雲暉產生了莫名的愧疚感,再加上那一份詭異的同情,估計心裏已經決定要和趙雲暉繼續發展下去了。
趙南溪說她是聖母情懷發作了,讓秦舒然務必離她遠一點,不然下次腫得就是另一邊臉了。
而秦舒然暫時也沒心情去管這些,因為她一直在思考該如何向宋彥澤說起這一切,尤其還是在他這麼忙碌的時候。
自從開始籌備新場地之後,他真的忙到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有時候和她打電話都能打到睡著,這讓她怎麼好意思給他添亂呢?
而趙南溪每天都給她帶各種口味的麵包,而且袋子裏麵一定會有冰鎮的汽水或冰淇淋,說是讓她先敷後吃。
秦舒然越發覺得這兩個兄弟差得有點太多了,甚至懷疑趙南溪是不是基因突變了。
“基因突變?”趙南溪把麵前的筆記本電腦推開,艱難地咽下了嘴裏的汽水。
好險,差一點就噴到電腦上了。
“我和他與其說是基因突變,倒不如說,我們的基因其實根本不一樣。”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等秦舒然回過神來追問了,才慢悠悠地繼續往下說。
“我和他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我是……私生子。”
“私,私生子?”秦舒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趙南溪清了清嗓子,臉色通紅:“說來話長了,反正你記住,趙家隻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孩子,那就是趙雲暉,我隻是被拉來備用的私生子而已。”
秦舒然起身掩上門,小聲問道:“那其他人都知道嗎?”
趙南溪聳聳肩:“就跟宋彥澤他養父一樣,我爹也是到處跟人說我是他的私生子,好像顯得他自己有多厲害一樣。”
秦舒然想到了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你母親呢?她現在是……”
“你想知道她有沒有母憑子貴是吧?”趙南溪低頭苦笑,慢慢吸了口氣,神情嚴肅道,“她沒有,因為她早就死了。”
秦舒然慢慢攥緊裙子,手心裏全是冷汗。
完了完了,一不小心捅到別人的傷心處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趙南溪’嗎?”
“不知道。”秦舒然咽了咽口水,回答得特別小心翼翼。
“叫起來有點拗口對不對。”趙南溪慢慢低下頭,語氣變得更加悲傷了,“因為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我母親本來想用‘東西南北’的諧音為我們取名,寓意我們兄弟齊心,掌握四方,所以我才叫趙南溪。”
秦舒然點點頭,還在消化這巨大的信息量的時候,趙南溪道出了一個更令人傷悲的秘密。
“不過他也死了,和我母親一起死在了我生日那天,甚至都沒有機會看一眼這個世界。有的人忘記了他的存在,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曾經來過,可沒關係,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永遠記得他們的。”
秦舒然呆呆地看著他,心裏已經徹底地崩潰了。
趙南溪起身走到她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嘴角露出一絲苦澀:“所以啊,宋彥澤雖然是父母不詳,但至少有一個有錢的養父和愛他的養母,而我們呢?隻不過是一直強撐著,勉勉強強地活下來了而已。至於趙雲暉嘛,那是中了投胎彩票特等獎的人,隨便多看一眼都會讓人覺得無力和絕望。所以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或許我們才是真正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