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帶床單什麼的,秦舒然隨便鋪了一件羽絨服在床墊上,穿著衣服勉勉強強地睡了一覺,醒來後又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
本來應該回去收拾東西的,但外麵又是可怕的暴風雪,讓本就感冒的她徹底喪失了出門的欲望。
臨近十二點時,她聽到樓下院子突然熱鬧起來,好像是租客們都到食堂去吃飯了。
她拿出手機打給趙南溪,想知道他中午回不回來吃飯,如果不回來,那她就隨便湊合一頓了。
“我在超市買東西,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電話那頭的趙南溪微微喘著氣,好像很趕時間的樣子。
“你怎麼一個人偷偷逛超市?”
秦舒然想起自己很久沒有逛超市了,心裏有些癢癢的。
“那不然呢,拖著重感冒的你一起逛嗎?”
電話那頭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秦舒然扭頭看著窗外白茫茫的大雪,囑咐他開車小心,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等等,那他到底回不回來吃飯啊?
秦舒然回想了一遍剛才的對話,懊惱地捶了捶腦袋,拖過行李袋翻了翻,拿出一袋巧克力餅幹和一瓶礦泉水,準備吃點甜的恢複一下體力和心情。
他這麼忙,應該是沒時間回來吧?她起身往窗外看去,看著密密麻麻的雪花撲簌簌地往下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感冒好啦?”身後突然伸出來一隻手,不由分說就把窗戶給她關了。
“你怎麼回來了?你剛才不是在超市買東西嗎?”秦舒然看著滿身是雪的趙南溪,總覺得他現在一定很冷,於是立馬把他拉到暖氣下麵,動作輕柔地替他拍去身上的積雪,又給他披了一條毯子。
“是啊,我剛才去超市給你買東西了。”趙南溪把門口的兩個袋子拖到她麵前,如數家珍地介紹著他挑選的床單,被子,地毯,枕套,牙刷毛巾,以及一些零食和水果。
“你怎麼不帶個手套?這麼冷的天,拎這麼多東西,小心把手指頭給凍掉了。”
秦舒然拉過他凍得發紫的雙手,用大拇指輕輕揉著,沒一會兒時間她自己的手也變得冰涼起來。
“好了,別揉了,再揉下去,你的手指頭可能要先斷了。”趙南溪輕輕握住她的手,“你有這份心就行了,我啊,心領了。”
秦舒然慢慢抽出手,拿起他買的床單抖了抖,又看了眼窗外,哭喪著臉說:“這幾天要麼是雨,要麼是雪,這床單洗了還不知道得曬幾天呢。”
“哎,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記起來了。”他抱著新買的床單和枕套,領著秦舒然來到陽台,指著一排洗衣機和烘幹機,頗為得意地說道:“呐,最角落的那個洗衣機和烘幹機是我以前買的,以後就歸你使用了。”
秦舒然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到最角落,果然看見洗衣機和烘幹機上麵都寫著他的名字,周圍還用鐵鏈鎖了起來。
“至於這麼誇張嗎?”她拿起略微有些生鏽的鎖頭看了看,伸出手向他討鑰匙。
“這應該是賴大伯鎖的,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去找他拿鑰匙。”趙南溪把手上的床單和被套夾在腋下,往前跑了幾步,又回頭問,“對了,你合同簽了嗎?和賴大伯打過招呼了嗎?”
秦舒然默默搖頭,猶豫著要不要跟上他。
她現在頭疼得很,不是很想處理人際關係,尤其還是和陌生人第一次照麵,稍微出點差錯,那寶貴的第一印象就全毀了。
“來,我帶你去。”趙南溪站在原地朝她招手,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秦舒然撇撇嘴,拖著沉重的腳步慢吞吞地走到他麵前,心裏還是有些猶豫:“我這樣子會不會有點太潦草了?”
“不會啊,看起來又乖巧又可愛,就像一隻冬眠失敗的小呆熊,讓人忍不住給你買糖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