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吃到一半,秦舒然接到了簡菲兒的電話。
她本來想問她要不要過來一起吃蛋糕,但電話那頭的簡菲兒哭得很傷心,周圍還特別嘈雜。
“舒然,我舅舅被帶走了,有可能還要判刑,我再也不能回家了。”
“你說什麼?”
短短幾句話,蘊含的巨大信息量讓秦舒然的腦子直接轉不動了。
“你先別哭,你現在在哪裏?我和趙南溪過去接你。”
電話那頭突然陷入沉默,過了許久,秦舒然得到了一個大概的地址。
開車去的路上,趙南溪一直在分析各種可能,言語間沒有一絲同情。
秦舒然本就心煩意亂,聽他一遍遍地提起這件事,心裏更加自責。
“一定是因為我寫的那封郵件,一定是這樣。”
“好好的幹嘛扯到自己身上去?”趙南溪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刺激到她,於是很識趣地閉上了嘴。
遠處五光十色的燈海在濃重的夜色中不停閃爍,倒映在厚厚的積雪上,讓人莫名覺得冰冷無情。
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就像是一幅潦草淩亂的長長畫卷,卷軸在黑暗中肆意流動著,讓人一眼望不到盡頭。
到達簡菲兒所說的那個廣場後,秦舒然立即衝下車,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她的身影。
夾雜著冰雪的寒風鋒利地從臉頰上滑過,即使戴著圍巾手套和帽子,秦舒然還是感受到了刺骨難耐的寒意。
這一切的結果都不是她想要的,為什麼好好的一件事情會突然失控到這個地步?
“舒然,我在這裏。”
巨大的玩偶雕像下,神色憔悴的簡菲兒用力揮舞著胳膊。
秦舒然飛奔過去把她扶起來,一手抱著她的手臂,一手拖著她的行李箱,穿過人群大聲呼喊著趙南溪的名字。
“我來了。”
剛停好車的趙南溪朝她飛奔過來,淡淡地看了眼簡菲兒,什麼都沒說,隻默默地接過了秦舒然手上的行李箱。
三人剛坐進車裏,簡菲兒就放聲大哭起來,秦舒然立即換到後座去,抱著她耐心地安撫。
“你先別哭了,這中間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你媽媽怎麼會舍得把你趕出來呢?”
回到出租屋,秦舒然給簡菲兒蓋上毯子,倒好熱水,拉著趙南溪一起在她對麵坐下。
趙南溪沉默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收斂起來。
簡菲兒捧著熱水低垂眼眸,眼眶又變得有些濕潤。
“剛才我舅媽來我家裏鬧,說我舅舅被帶走了,我表姐又一直聯係不上,要我給她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