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清秀的文風,那麼真摯的話兒:“ 你的眼像嫩柳條兒,老在黃昏的湖麵上,打著圈圈。無論怎麼冷,想到你的眼,心便暖和了。”
新雨之後的清晨一一
林淑蘭輕聲推門而入,大清早死嗑默寫的宿舍友人們,紛紛喜上眉梢,一律圍在林淑蘭身旁。
她微微一笑,暖語叮囑:“好啦,不急不急,免得燙傷自己和別人了。喏,有包子,豆漿,油條……”
大家坐在一張桌上,邊閑聊著邊攪攪豆漿,耍耍嫩包子,當雜技玩。
“混混凶是習慣成自然,而我們的紀律委員,文武雙全,還很凶,這怎麼回事?”
“別惹他,他最會加作業了,看在作業的份上,還是小心謹慎為妙”
“別提了,今天作業也好多的!!!”
林淑蘭呡一口豆漿,嚼香香的包子:“倒是有比作業,新鮮的事。今天呢,要選角兒,說是因為,下星期要表演什麼劇本來著”
果真如此,阿葦的回想中斷,她耳聽這不行,那不夠格。抬頭一看,大多數人已經淘汰掉了,不過,這語文老師未免太挑剔了,連班長都入不了她的眼。
且看語文老師嫋著細腰,探扇淺笑,細細掂量一番,所餘不多的人。
葭客經想起什麼,笑說:“粗活配粗人,文君文君,你難道不去?”
白腰文:“我是讀書人,自然讀書,可不像你,整天炫武”
葭客紅扭頭:“不跟你說了,沒勁”
“說話的,方才是誰?”語文老師驚喜,迫不及待地問道。
葭客紅逮著阿葦問,抽不出空來聽。
“去不?同學”
“額,不知道誒”
“說話的是誰”語文老師問了又問。
白腰文湊近阿葦的臉,通知了一句:“快點轉頭”
阿葦轉了頭,本來阿葦與葭客紅是麵對麵,這麼一轉,看起來就是葭客紅對空氣說話了。可葭客紅硬是不想出麵,白腰文一把提起他的衣領,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說話的隻有你們倆個小家夥?”語文老師的目光,在白腰文身上周旋。
白腰文:“還有”
葭客紅為白腰文出賣他,大受傷害,賭氣不語了。
“誰呀?”
白腰文:“阿葦”
“出來吧,我瞧瞧”語文老師矜持著說。
於是,阿葦無可奈何地出列,雙手顫抖,白腰文看了她幾眼,這顫抖於他而言,是另一番享受著美感的感覺,好像夜間的花兒,受風霜的摧殘時,瑟瑟發抖。一想到這兒,又背負了塊大石一樣的不舒服。
語文老師一見她這般模樣,目光全飛她身上,真是越看越喜歡:“你名為阿葦?很合我意”她急叫助手記好阿葦的名字,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對了,還有他哩”她的蘭花指向白腰文那邊伸了伸。
阿葦不喜歡她的小手指頭們。
過了幾天,阿葦都快忘了這事的存在了,正在吃好葡萄,何跳跳推門進來後,說:“樓下有人找你呢”
“誰?”
“你猜猜看”
“是男孩子,還是女生?”
“男的唄”
阿葦驚訝,更多的是期待。葡萄籽還在口裏,來不及吐,就噙著跑樓下去了。
她低頭,吸一口氣,又吐出一口氣。她向正麵張望,正麵隻是陰陰的樹。
“阿葦,這裏才有我”一道聲音劃破了黑漆漆的夜。
她迅速吸口氣,又吐口氣,才轉頭,但望而怯步雖然知道是白腰文。默了一會兒,將自己的心思收攏住,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些許,勉勉強強走他麵前了。見了他,又不知道說什麼,怕說不出來,更怕惹他不高興了,可是,可是平常不大有交際的。
絞盡腦汁得以想出一句:“不知語文老師,在何處?”
白腰文指了指,不緊不慢道:“橋中,亭子裏”
阿葦沒聽明白,還是“嗯嗯”幾聲,連連道謝謝。
緊接著是長久的沉默,沉默到,二人都認為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白腰文開口:“你遲遲不語,自己的小唇都被你的能力,甘拜下風了吧”
二人在月光如水的小路上,他在散步,她在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