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哂桃花冬(1 / 3)

一尊滿月當空,夜色有流星穿過。

好像好像,寒冬時節,媽媽在燭光下,為孩子做棉襖時,用的針線。

月圓之下的人家,也有阿葦家在內。

一雙巧手染上了油煙汽與汙漬。她端著一大鍋的臘八粥,用的是一雙巧手。把臘八粥端進了,一大家子中國紅的飯桌上。

東坡三幹完一杯又一杯,爛醉如泥,一開口,滿滿一堆作酸的酒氣:“是配菜的小酒吧。嘿嘿”

阿葦爸樂嗬嗬了一上午,但如今也樂嗬樂嗬的:“想當年當朝的皇上呐,有福賞識我,其次賞識了我爺爺哩!臘八粥喲,這個好,這個好。我跟你說呢,我呢雖才華敵天下,但不屑於那時候隻認‘青衫不認人’的惡氣,所以說不管他賜了我的黃金無數,仍阻不了同我爺爺辭官回家,玩耍去了。不錯,不錯,臘八粥是又香又甜的”

東坡三直指阿葦爸,笑哈哈說:“這個老頭子人在現代,魂卻在古代飄啊飄呢,是吧?哈哈哈哈哈,你爺爺告老還鄉的時候,你爹爹還沒生出你來呢,又吹牛逼了吧?”

多肉的女人輕掐了東坡三,猛扭得腰肢骨頭,都要亂墜了。嘟嘟黃花大閨女的羞羞唇,對準了東坡三的臉吹氣:“甭說別的了,倒說說咱們倆的那個事兒,可怎麼辦哦!”

阿葦媽舀了一勺,又舀了一勺,分別盛在阿葦的碗裏,小姨的碗裏:“快嚐嚐,這可是新出爐的餃子,又大又耐看的。來,你瞧瞧……”

阿葦接過便吃起來。

媽媽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深深凝望著她:“慢點,別噎著。”

小姨姨夫吃一口,一齊抬起頭來:“真真是好吃,好多年沒吃過了,真是想念呢”

小姨見了,眼斜一眼丈夫,秒學刺蝟,秀了一番搓手大功,飛個降龍十八掌,就猛拍下他高昂的頭顱。實行按在桌上的懲罰:“天天的沒個正經,想坐山吃空也就罷了。如今你隻不過區區王八羔子。你敢騎我的頭上學老娘了?!裝模作樣的東西!呸!”

飯桌之上,各有各態,各有各的炎涼與甜蜜蜜。

阿葦不大想看這場鬧劇,正巧肚子翻江倒海了。

她趕急說一句:“我解手去了,你們慢用慢用。”便走了,解了手出來,聽到了自己的手機叮叮叮。

打開瞧瞧,是白腰文發過來的消息,也許是林淑蘭告訴了他,自己的QQ號吧……不管了,還是先看看內容吧:“你在幹嘛呢?我好無聊啊,無聊就空閑了,空閑就能想你了”

阿葦敲了半天寫字鍵盤,手心流汗,才憋出一句:“沒幹嘛,不過新年好”

她用不著等,白腰文秒回:“那你哄哄我,本人已經快要早逝在家了”

阿葦雖是隔著屏幕,心已飛往白腰文的窗戶:“家裏不太好”

白腰文感歎:“家裏現如今,就我一人,難得呐”

阿葦眼淚紅紅的,淚嘩嘩落下:“你還嘴硬,大年三十,沒人管你還覺得好啊”

白腰文:“既然你都心軟了,可得負責本公子的安危。年夜的外麵,女流氓可多了,專門把清秀小書生,拐騙回家裏的!”

阿葦來不及為眼淚收個場,就破涕為笑:“好啊。你不怕我就是流氓?”

“隻要你肯來,恭敬不如從命”

阿葦拆穿了他的誌氣:“依我看的話,說是正合你意,也不是沒可能”

這話言外之意為:我知你在打什麼算盤。

話雖這麼說,但她還是向母親,告知幾聲媽媽:“出去一趟,馬上就回的”

“去哪兒啊?跑這麼急,小心點呐”

阿葦躲之不及媽媽的熱問:“上隔壁,親戚家,找小表妹玩去”

“哦哦,別太晚就行,慢慢的天黑路滑”媽媽在後麵急急追來。

也許是大年三十的小路,太讓人擔心了,所以媽媽的叮囑從沒歇一歇。

阿葦回頭看一下,匆匆忙忙告了別。默默祈禱媽媽快點回家去,免得發現自己要去的路線是哪:“不用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啦!”

阿葦母親目送的笑容,隨著自行車的行駛,被隱藏於夜色之中。

她打了個電話,以此連接他,撫慰自己“哪裏呀?腰文?”

“你在何處?”

阿葦環顧四周,冷氣包裹了全部:“我在白暮街36號,你呢?”

他看了一周自個兒的小房間:“我是入江南路1號”

通話並沒有掛,而是儲存在,玻璃罩一樣的車籃當中。

一邊聽他的聲音,驅散芭比風的倒影與未知的光芒,一邊急匆趕路,甩掉身後的漆黑

“到了何方了?”

“到你的家門口了。”

也許是許久未見了,兩人都忘了,彼此之間還隔著門呢。

“你來,我開窗就行”

“好”阿葦此時此刻,上喘下喘,喉嚨連連波動,正如垂死的魚拚上命了,才乞討到一滴水,但是卻換來更多的渴求,更多的難受。

兩鉤蝴蝶骨,沁滿汗珠子,濕濕的。把胸前的白蕾絲花邊弄得綿了,軟軟的。

白腰文一把推開窗戶,身子向著窗戶外的世界,一邊仰倒而出,口叼的葉片,一邊輕吹落下:“你可不可可以喝啤酒嗎?我家暫時隻有,李白或許要喝的啤酒”

阿葦用呼出的氣說句:“嗯”便默不作聲。

緊接著,拿來白腰文手裏的啤酒,就當水似的,撲通撲通喝個不停。

見她小唇微顫,水朝其口鼻撲來,如水晶果凍的浪花。滾落向各個部位。

阿葦糾纏於欲海,將一切拋之腦後:“我餓,嘶一一一一要吃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