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桂輕輕拉了拉上官月的衣角,嘴裏含著飯小聲的嘟嘟囔囔道,“叔父和娘親怎麼了?”
上官月將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後,才回道,“我不知道。”
宮尚角看著他倆,嘴角微不可察的揚了揚。
飯後,上官淺剛要收拾碗筷,便被宮尚角握住手腕攔住了。
“有下人做。”
上官淺收回了手,點了點頭,坐了回去,“平日裏做慣了,一時有些順手。”
宮遠徵不屑的笑了笑,嘲諷道,“粗衣糙食,連下人都養不起,你也沒什麼本事,離了宮門就過成這樣?”
“遠徵!”宮尚角嗬斥道。
上官淺不甚在意,倒了三杯茶放在三人麵前,看了看不遠處圍著奶娘看宮凡商的孩子們,呡了口茶。
“我覺得過成那樣挺好的,比無鋒裏的日子好上千倍萬倍,這好日子都是比較出來的,沒過過差的,怎麼知道什麼樣的是好的,徵公子如今在宮門衣食無憂,可單單隻是衣食無憂的日子真的是徵公子心裏的好日子嗎?”
宮遠徵突然想到爹娘還在世時的日子,爹娘總是帶著他去喂魚,放紙鳶……
宮遠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他的模樣已經給了上官淺答案,上官淺笑了笑。
“如今徵公子能伴在兄長身邊的日子才算好日子吧,若是沒有角公子,徵公子待在宮門還會覺得是好日子嗎?”
宮遠徵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垂著頭看著麵前的杯中的茶水,委屈巴巴的看了眼宮尚角。
“哥。”
“既然知道說錯了話,便道個歉吧。”
宮遠徵垂著頭,“抱……抱歉,上官姑……”
“咳咳!”
宮尚角刻意咳嗽了兩聲,宮遠徵一下便明白了,立馬改了口。
“抱歉,嫂……嫂嫂。”
上官淺臉色變了變,板著臉有些不悅但還是扯著笑,輕聲道,“徵公子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上官姑娘就行。”
宮遠徵無助的看了看宮尚角,眼裏全是哀怨,這可不是我不叫,她不讓我叫啊!
宮尚角看著擺在麵前的茶水沉默了幾秒,眼底眸光微轉,冷冷的看了眼上官淺,一字一頓道,“就叫嫂嫂。”
上官淺察覺到他好像生氣了,沒再反駁,垂著頭摳著自己的手,一下又一下。
宮遠徵一副上官淺不喜歡怎樣他就偏要怎樣的模樣,一口一聲叫著嫂嫂,往日不願叫,如今叫的比誰都歡,看她臉色越差叫的越起勁兒,叫的上官淺沒忍住抬眼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死孩子,過了五年,真是比以前更加討人厭了!
“哥哥,嫂嫂瞪我!”
宮尚角喝了口茶水,“讓她瞪吧。”
上官淺故意又朝宮遠徵翻了個白眼,宮遠徵氣的一下起身,“哥,我回徵宮了!”
“哎呦,哎呦~這麼熱鬧啊!”
宮紫商不知何時來的,從一旁的柱子後麵探出了頭,笑著看著氣急敗壞的宮遠徵。
“紫商姐姐。”宮遠徵例行公事般的打了聲招呼。
“這遠徵弟弟怎麼一副吃了屎的模樣啊!”宮紫商打趣道。
“我沒有,紫商姐姐別胡說。”
“行行行,沒吃屎,沒吃屎。”她坐到上官淺身邊,小聲問道,“那他吃什麼了這個臉色?”
還沒等上官淺回答,宮遠徵便在一旁悠悠道,“我聽得到。”
上官淺看著宮紫商在角宮這般談笑,看來這宮門的關係在那次之後有了很大的變化,這個宮門看上去感覺團結和諧了。
“哦。”宮紫商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著宮遠徵,眨了眨眼睛,一副抱歉的模樣,“不好意思啊!”
上官淺笑了笑,回道,“大小姐,徵公子方才在和我開玩笑呢。”
“啊,什麼玩笑,這麼不好笑啊,說來給我聽聽~”
“啊……”上官淺不知所措的皺了皺眉。
金繁在一旁咳了咳,示意她可別說了。
“金繁啊!你是嗓子不好嗎?嗓子不好就去醫館看看,這天天咳咳的怎麼行啊,正好現在遠徵弟弟在,幹脆讓遠徵弟弟看看吧。”
宮遠徵看向金繁,正想起身去給他瞧瞧,“姐夫是生病了嗎?”
金繁生硬的扯了一抹微笑,擺了擺手,“不必麻煩遠徵弟弟了,我好了。”
我的夫人啊,你不該說的少說點,我嗓子就好了。
宮尚角在一旁看著她們說話,手裏摩挲著剛剛掉落在手中的杜鵑花瓣,整個角宮熱鬧的不似角宮。
上官桂這時抱著宮凡商慢慢的走了過來,一旁還有奶娘和上官月護著。
“姑姑!”
上官月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吸引了宮紫商的注意,這女孩子簡直就是小上官淺。
“哎呦,這是我侄女兒?”
她又一看,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小宮尚角,驚喜道,“哎呦,還有侄兒?”
她見小家夥抱著宮凡商有些吃力,趕緊接了過來,塞給了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