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宮
杜鵑花開始慢慢凋謝了,宮尚角拾起了一片凋落在窗台上的落葉,靜靜看著在對麵膳房裏和下人們熬著藥的上官淺,一席白衣就和白色杜鵑一般清冷。
“哥哥。”
宮遠徵見宮尚角站在窗邊看著遠處失了神,便輕喚了一聲。
“遠徵弟弟來了。”
宮尚角慢慢的轉過身,宮遠徵連忙過去扶著他,將他扶到了榻上。
“哥哥這傷至少要在榻上修養三日才可下榻!”宮遠徵有些著急。
宮尚角看他那副模樣,忍俊不禁,“沒事兒的,我有分寸。”
“有分寸的話就不會讓金複下這麼重的手了。”宮遠徵有些埋怨的嘟囔著。
宮尚角的傷是那日傍晚讓金複用內力打的,整整三鞭,一鞭比一鞭重。
宮遠徵攔不住宮尚角,隻能看著金複動手。
“隻是傷了皮肉,未傷到骨頭,無礙的。”
“是沒傷到骨頭,都快看到骨頭了。”
宮遠徵拿出藥箱,看一個個查看著裏麵的瓶瓶罐罐。
“為了一個上官淺……嫂嫂,居然這麼作賤自己的身體,真是不明白她究竟是給你下了什麼藥。”他瞧著宮尚角的眼神連忙改了稱呼。
宮遠徵是在不明白宮尚角這出苦肉計,受了這麼重的傷,隻是為了讓上官淺……心疼他?
“待你徵宮有了夫人的時候就知道了。”宮尚角趴在榻上說道。
你會無時無刻都想讓她隻在意你,讓她心裏眼裏全是你,讓她離不開你……
就算是憐憫,愧疚,至少她現在眼裏心裏全是我,這傷就沒白受。
“你們一個個怎麼都催我成親。”宮遠徵不悅道。
明明他才成年不久啊!
“新娘已經接近宮門幾日了,你未曾去瞧過一眼,自然要催。”宮尚角打趣道。
“我不去,我成日忙著徵宮的事,哪有時間去。”
“你少來,天天有空往我角宮跑,沒時間去瞧一眼她們?”
宮遠徵查著藥的份量都夠後拿了一瓶出來,對他道,“上藥了,上藥了!”
“少轉移話題,明日就去掌事婆婆那兒瞧瞧選出的新娘。”
“哦!上藥了!”宮遠徵吊兒郎當的拉長語調道,語氣裏滿滿的都是不情願。
“不用你。”
“好好好,一會兒讓上……嫂嫂給你上,正好省我的事兒。”宮遠徵無語的將罐子放了回去,合上了藥箱。
昨日受傷今日下榻,哥哥以前從來不會這般行事,除非是……故意讓傷口反複撕裂滲血…….
哥哥瘋了!
上官淺端著藥湯進了房間,便瞧見他倆一個趴在榻上,一個坐在榻邊。
宮遠徵識相的起了身給上官淺讓道兒。
上官淺有些詫異,瞥了他一眼,這小子哥前哥後兩副麵孔是吧。
“湯藥熬好了,喝些吧。”
上官淺將湯藥放在榻旁的的桌子上後,看了眼宮尚角道,“我不打擾你們談事情了,湯藥趁熱喝。”
上官淺囑咐完之後,便離開了,可她還未出屋門,宮遠徵就搶先一步,擠著她先一步出去了。
“嫂嫂,我回去了。”宮遠徵麵無表情,語調卻上揚讓人聽著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