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知道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能察覺,她在他眼中像是透明的一般,她總覺得他的眼睛能看穿她。
他能如她所願被支開也隻是因為他願意罷了。
上官淺來到上次賣糖葫蘆的商販那兒,同之前一樣要了一串不淋糖漿的山楂串。
她看著手中紅彤彤的一個個小山楂,想起了去給她買糖葫蘆的宮尚角。
他現在約莫已經回去了吧。
他瞧見她不在馬車,會是什麼心情,生氣?憤怒?還是失望?
上官淺看著手中的山楂串不知怎的又鬼使神差的買了一串帶著糖漿的。
她咬了一口,眯了眯眼,有些酸了,不過還能接受,酸酸甜甜的。
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一把奪過了她手中那串糖葫蘆。
上官淺扭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獠牙麵具,猙獰扭曲的表情,還挺唬人的。
“哇!”
上官淺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副麵具的一雙眼睛,麵對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驚悚麵具,眼裏看不出一絲情感波動。
孤煙歎拿下麵具,見她沒被嚇到,有些沮喪。
“你這人啊,還真是無趣的很。”
上官淺道,“是啊,沒你有趣。”
孤煙歎把玩著手中的麵具,看著她輕笑,“那我和宮尚角比呢,你覺得誰更有趣啊?”
“這麼喜歡筆的話,那你就多寫寫字。”上官淺淡淡道,語氣裏皆是不耐。
“伶牙俐齒。”孤煙歎說話間,將方才上官淺吃了一粒的糖葫蘆奪走,咬了一口。
上官淺皺眉看了看另一隻手裏沒有糖漿的糖葫蘆,遞了過去,“這是你的。”
孤煙歎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但是又無辜的表情看著她,“我知道啊。”
上官淺冷冷抬眼,出手打掉他手中糖葫蘆,孤煙歎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毫無防備的,糖葫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聲音不大,隱入了市集的喧鬧中,唯她二人聽的真切。
“沒必要吧。”孤煙歎收起來方才嬉皮笑臉的模樣,眯著眸子看著她,有些不悅道。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她說著話將手中沒有糖漿的糖葫蘆塞進他的手中。
“寧願毀掉也不願意讓他人染指?”
孤煙歎看著她塞進他手中的糖葫蘆,咬了一口,果然,帶糖漿的就是不好吃。
上官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警惕的環視了一圈周遭。
“對物如此,那人呢,對人也是如此?”孤煙歎道。
“沒有人是屬於我的。”
沒有人是她的,她從來都是隻身一人。
“怎麼把自己說的這般可憐,宮尚角呢還有那兩個孩子算什麼,這女人啊……還真是夠冷漠的。”孤煙歎笑的肆意。
上官淺斂目,心裏有些異樣,宮尚角怎麼能是屬於她的呢?
他是宮門角宮宮主,而她背負著血海深仇。
他眼裏唯有宮門,最愛的是他自己。
她也一樣,她的眼裏唯有複仇,最愛的也唯有自己。
有了孩子的確是個意外,可她留下來生下來,也是存了死心和利用,她不是合格的母親,也不奢望孩子會屬於她,況且她已是個必死之人。
上官淺努力扯出了抹淡淡的笑容,“是啊,我的確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