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談話後,皇帝並未做出其他的舉動,隻是派了三位絕色女儀前往東宮。
沈君成收到消息後並沒有拒絕,隻是冷冷勾唇:“看來父皇還有力氣和我鬥啊。”
第二天皇帝就舊疾複發,將國事交由太子暫代。
女儀是皇家精心培養出來的眼線,她們精通琴棋書畫和四書五經,待到一定年紀都會被皇帝賞賜給達官貴人做妾。
但是也有將女儀派到還未有妃子的皇子身邊做奉儀的先例。
這一個月以來太子從未來過她們的住處,也未曾召喚過她們。
其中一個奉儀見久久不得太子的臨幸,她便起了歪心思,偷偷“買通”丫環,往太子廂房香爐裏的熏香裏加了溺春香。
溺春香,香味淡,加上太子殿內原本香味的掩蓋,根本聞不出,人在裏麵待久了會慢慢對性有很強大欲望,隻要得到舒緩就沒事。
而且這種香隻有西域才有,香味散盡後便什麼都不會發現。
她相信太子一定會召見自己去服侍,畢竟很少人會克製自己的欲望,再加上另外兩個奉儀這兩天來了月信不便太子的臨幸。
她的確等來了太子的召見。
但不是寵幸,而是審問。
原來在太子殿中發現了會使他起疹的杏花香,味道雖淡,但對杏花香極其敏感的沈君成還是聞到了。
太子有杏花蘚,所以東宮以及皇宮都不會有杏花樹以及有關杏花的東西,就算在皇城中,杏花也十分少見。
一通審問,有丫環的指認和在那奉儀房裏搜到的溺春香,證據確鑿。
沈君成命人將她拖出去杖斃,並將另外兩名奉儀送回了女儀司。
那奉儀就算死也不知道,自己能夠輕易“買通”太子殿裏的丫環,全都是太子的一手策劃。
“太子既然知道溺春香裏麵有杏花香,為什麼不阻止啊。”行風在給太子研墨,對太子的做法十分不解。
行風看著像一個機靈的清秀人,但是他心中並沒有那麼多彎彎繞。
正是因為他這樣沈君成才會選他做身邊的隨從。
“若她下的是尋常春藥被發現了,又是怎麼樣的處罰。”
“魅惑君主,杖責100,逐出宮門。”行風脫口而出。
“但那樣太便宜她了。”沈君成的聲音隱藏殺意,傳入行風的耳中,讓他打了個冷戰。
讓你問,讓你問,再問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個奉儀也是怎麼這麼想不開,要對太子下藥啊。
行風在心中默默把自己罵了一頓。
沈君成從來都不是溫柔善良之輩,他不介意別人怎麼看他,但沈鴻漓不行,他怕他的狠嚇到了她。
每次東宮發生什麼事都不可能外傳,這次是沈鴻漓突然來東宮撞見了。
不過這還不是沈君成最在意的事,眼前賜婚詔書是劉公公前兩天送過來的,說中秋公宴時就得將詔書昭告天下。
賜婚詔書是皇帝寫好,特意命劉公公拿過來讓太子蓋太子印的。
說是蓋章其實也未嚐不是另一種暗示。
隻是好幾天了,沈君成也沒有處理這個詔書,他很想把它燒了,可是他又有什麼立場去這樣做。
今天看皇姐的態度完全是心悅趙夙南的,在皇姐心中他就隻是她的弟弟,姐姐要嫁人弟弟本無權阻止。
但是他偏不……
是夜,東宮中有一暗影快如閃電來到太子寢殿,抱拳單膝跪在沈君成麵前:“主上。”
“告訴她該行動了,還有將這封信交給趙夫人。”
“是。”那人又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速度離開了太子殿,隱沒在無邊夜色中。
守在門外的行風絕對想不到還有人能在他這個一等侍衛的眼皮底下進出太子殿,而不被他察覺。
否則他一定會找個豆腐將自己撞死。
幾天後中秋夜宴按時舉行。
宮外上下燈火通明,錦繡連城,各家各戶都圍桌而坐,推杯換盞。
宮中更是其樂融融,各路達官貴人都陸陸續續進宮參加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