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漓坐在馬車裏有些不知所措,她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下。
“皇姐是還在生阿成的氣嗎?對不起,最晚是阿成失態了。”沈君成突然出聲看著沈鴻漓,話語透著小心翼翼。
那樣子委屈極了。
沈鴻漓見自己的皇弟這副模樣,心又不由的一軟。
她本來今天就想去東宮道歉的。
“阿成,皇姐沒有生氣,反倒是阿成別生皇姐的氣,昨天是皇姐不該拿你和別人比較的。”沈鴻漓抬手溫柔地摸了摸沈君成的腦袋,輕聲開口。
以前阿成要是撒嬌或者不高興了,沈鴻漓都會摸摸他的腦袋,隻是後來長大了便很少見皇姐這樣了。
如今皇姐不僅摸了他,還從她口中聽見她把趙夙南說成是其他人,他心中泛起絲絲甜意。
“皇姐,那……我和他誰在你心裏最好啊。”沈君成說完這句話後,看著沈鴻漓,眼神中透露著他的期待。
沈鴻漓一頓,隨後搖了搖頭笑了,阿成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寵溺的說:“當然在我心中還是阿成最好了。”
沈君成聽見皇姐這麼說,哪怕知道是皇姐哄自己的,可還是忍不住勾唇。
“那皇姐,要是阿成做了錯事,你還會原諒阿成嗎?”沈君成似隨意的問出這句話。
“既然知道是錯的,那為何還要去做呢?”沈鴻漓回問。
“因為不做肯定會一無所有,隻有做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沈君成語氣認真。
“這……算什麼錯事?”
皇弟是在說玄羽軍令嗎?那本就是屬於皇弟的,要是皇弟想從父皇手中奪回來,也是應當的。
沈君成聽見皇姐這麼說,眉毛一挑,他看著沈鴻漓,似想聽她解釋。
“拿回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這不是錯。”沈鴻解釋。
沈君成一聽,隻覺心中暗潮湧動。
本就屬於自己的嗎?
他眼神變得深邃,看著沈鴻漓笑著:“皇姐說的對,那本就是屬於我的。”
沈鴻漓看見阿成這樣,心中也不免起疑。
是自己理解錯了嗎?感覺阿成看我的目光好怪異。
趙府。
府中上下皆掛白綾,下人們都穿著白衣,就連趙將軍和趙夫人都身著素衣。
府內不過是一個側夫人病逝,但卻以正夫人的禮儀程設喪禮。
真正的母憑子貴啊。
側夫人的靈堂設在正殿。
沈鴻漓給側夫人上了三炷香,拜完後,她在前堂一直沒見到趙夙南,就想到後院去找找他。
在一個假山旁,沈鴻漓見前麵有兩三個丫頭正聚在一起說些什麼,她想過去問趙公子在哪裏。
剛走近,沈鴻漓還沒問,就聽見一個丫環悄聲說:“看這樣子,柳姑娘就該是我們的少夫人啦。”
另一個丫頭附和道:“是啊,是啊,你是沒瞧見,少將軍聽說柳姑娘病了那著急的樣子。”
“柳姑娘的娘親是側夫人的手帕之交,聽說兩家曾經本來就有想聯姻的打算,但是少將軍一直在外打仗,常年不回家,所以才將這門親事給耽擱的。”
她們的討論聲沈鴻漓一字不落的聽入了心裏。
她剛想上前去問個仔細,隻覺心口刺痛,都快喘不過氣了。
“公主,公主,你怎麼了。”彩霞看見自家公主捂住心口麵色發白,著急的問道。
這邊的聲音驚動了那裏悄聲議論的丫環,她們顧不得心虛,馬上過來幫忙將公主扶到亭子間坐著,另外兩個丫環一個去叫大夫,一個到前廳去叫將軍及將軍夫人。
“公主,是不是又犯病了。”彩霞給沈鴻漓擦拭著她額頭上因頭痛冒出的虛汗,在腰包裏掏出常備的心絞痛藥,將一顆送進了沈鴻漓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