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出了軒轅城,依舊疾行,直至一片密林,速度不減,提身向上飛去,毛球自別處飛來和他會合,隨即玩命似的往前飛去。
相柳一臉正色,更是驅動靈力助毛球加速。突然,毛球一聲嘶喊,隨即生硬的一個轉彎,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外側的翅膀仿若強硬摩擦到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翅膀邊緣的白色毛發肉眼可見的掛上一條黑色,好像是在一塊豎起的墨水缸中染過。
相柳隨即出掌,向那線黑色打去,毛球嘶喊聲愈加淒慘,卻強撐著繼續飛行,而那條黑色卻好似活了過來,順著毛球的翅膀蜿蜒前行,朝相柳移動好。
相柳騰身而起,毛球瞬間縮身成一團彈進他懷裏,那條黑線無依附,卻如活物在半空依舊向著相柳飛去。
相柳轉身加速往前,那黑線便緊緊跟著,眼看前方一片迷霧森林,即要下落,那黑線周身黑光大漲,瞬間速度暴漲,飛至相柳身邊,又慢慢附至他身上。
相柳瞳孔放大,毛球從他懷裏飛出,頭也不回的直線下落。
相柳臉色發青,咬著牙關繼續前行,而那黑線卻在他身上無限延長,如繩索一般將他周身環繞捆住,眼看著就在前方的迷霧森林,相柳無奈閉上眼睛,被周身困住他的黑線將他往回拉去。
一身黑線的相柳被拖至一處峽穀,又被直接甩到亂石嶙峋的穀底,悶哼一聲,躺在地上。
而那線黑色在他麵前逐漸散開,漸漸成為一人高的黑色霧團,最後又忽的向內收攏,竟然形成一個人影,片刻之後,一個黑衣黑發黑色麵紗的女子出現在相柳眼前。
潔白如玉的臉龐和四肢透過黑紗若隱若現,赤足向他一步步走來,右腳踝上一圈黑色莓果形狀的鈴鐺,隨著她的步伐而發出細碎的清響。
相柳將臉轉至一側,閉目。
那女子走到他身邊,曲起一腿,蹲下看他,又自黑紗中伸出一手,那手骨節清秀,白皙修長,指尖如雨後剛出的筍尖兒,卻有淡粉色的珠澤。這樣的手又伸出一指,自相柳額頭開始,沿著他的臉龐一路向下輕輕掃去,繞至他的耳垂,又沿下顎一路下滑至脖頸,就在即將探入衣領之際,相柳別過頭去,擋住其去勢。
“鬼方凰月,你夠了。”相柳的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冷漠和抗拒。
那根手指停住,倒也順從地收回,自上方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輕笑,那女子將身體又下垂了些,說道:“相柳哥哥,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還是如以前一般好看,你不想凰月麼?月兒可是想你,想的不行。”
凰月的發絲垂到相柳臉上,隨即他又感覺到她的呼吸噴到自己臉上,頓時皺眉,露出厭色,加速調動靈力,欲解除周身束縛。
凰月見他如此,卻是臉色一變,顯出三分怒氣,三分苦澀。
相柳除去束縛,費力地起身向一側挪了些距離,自顧去平緩氣息。
那黑衣女子望著他,麵紗之外,淡墨輕掃的峨眉,一雙眼瀲灩如紫琉璃,身後散落著如瀑布般的黑發,黑紗之下,身姿婀娜曼妙,肌膚又似芙蓉雪,儼然一位渾然天成的嬌魅少女。
等相柳平了氣息,看到就是這樣一幅美人圖,心裏卻不生絲毫驚歎,隻頭疼不已。
“鬼方凰月,你擅自出穀,族長知道麼?”
鬼方凰月聽他如此問,一臉委屈,“你又不是不知道,聖女不能擅自出穀,我此番還不是為了你,可你還躲著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是想引我回穀。”
相柳剛一番操作,卻是如此,自己不說話,表示默認。
“你違背族規,要受族法,我送你回去,替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