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都出來了！”鬼方族長說著，一邊隨手指向周邊的人。
小夭看著山穀中的眾人，想到平日他可隨時分身的法術，不敢置信地說：“族長，你是說這些人，平時都在你身體內麼？”
“是！我們的祖先方將就是一個麵具，他死後化身無數麵具，賜給我們是無數人，我們戴了麵具，卻又是一個人。”
兩人說著，又穿過一條長廊，來到一間屋子，裏麵裝飾華麗，比小夭平常住的屋子好了不少，一展巨幅繡著花鳥的綢緞屏風迎門擺著，後麵的床上，隱約躺著一個人。
小夭放心下來，看向族長，“相柳他是快要醒了麼？”
“他今日已醒來一次，我這才敢將他從生死屏中抽離，如今看來他心脈是好了，隻身體還是虛弱，估計還要些日子。”
族長見她站著，停了下說道：“僅一年的時間他便能醒，你的血起了大作用，隻這次損了他大部分靈力，想恢複還需時日。”
小夭點點頭，向屏風後走去，鬼方族長看著她，也是露出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相柳自出了生死屏，都是有意識的，隻是太虛弱，總是清醒了會兒又沉沉睡去。小夭和鬼方族長在門口說話時，他便醒了，聽著小夭的腳步聲，由著自己閉著眼。
小夭走到他身邊，先拿起他的手腕，查看他的經脈，確認他無事，這才輕輕放下。隨後又從他的頭發開始，一點點摸下去，到他胸口的時候，停了下來。
相柳身穿著一件白色的單袍，小夭輕輕挑開，便看到他的心口，如今傷口已經愈合，隻那縱橫交錯的淺淺的痕跡，依舊燙到了小夭的眼睛。
相柳感覺到小夭放在他心口的手在顫抖，接著，又一顆顆的淚珠滴落在他身上。
勉強睜開眼睛，便看到小夭弓著身子，懸在他身上，看著他的傷口在默默落淚。
這樣便讓他好心疼，似比被刀劍刺入時還要疼。
“小夭……”聲音幹燥而嘶啞。
小夭立即看過去，“相柳，你醒了，還痛麼？對不起，對不起……”
相柳卻說不出話，隻笑著看向小夭。
小夭見他如此，方反應過來，見桌子上有水壺，趕緊給他倒了一杯，喂他喝下。
相柳隻覺得入口清涼甜爽，精神都好了些，撐著力氣坐起來，半躺在床上。
兩人看著，似有很多話，卻一時相對無言。
相柳知小夭有心結，在自己沉睡時，偶爾意識清醒，便會聽她給自己說著抱歉，如今，看小夭紅著眼，不知所措的樣子，伸出手臂，將她拽到身邊，
“陪我躺會。”說著將兩人一起帶著躺下，這麼一折騰，已是氣喘籲籲。
“小夭，如今我身體太虛，是不能完成諾言了。”
小夭不敢壓著他，隻頸部虛枕在他胳膊上，臉窩在他頸部，低著聲音說：“什麼諾言？”
相柳轉過頭，便和小夭眼睛碰著眼睛，鼻子碰著鼻子，嘴也碰著嘴。
小夭被他如此一下，臉瞬間紅了起來，卻不後退，蹭了蹭他的鼻子，就見相柳兩眼如水，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耳語聲說道：“解了蠱，便和你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