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聽到這裏大驚，沒想到塗山璟竟受到這樣的委屈，又想著凰月發現塗山氏的家醜，按照世家的處理習慣，這種事寧可爛在骨子裏，也不允許外人知曉，更何況是兄弟奪妻這種醜聞，必對凰月起殺心。
“他們要誅殺凰月，我為保護她，情急之下便說凰月是我在外私定終生的妻子，奶奶為了安撫我不和大哥計較，隻能聽從我的安排，讓我迎娶凰月為內室，而防風意映，卻還是我對外的未婚妻。”
果不其然，塗山璟的話驗證了小夭的想法，不過凰月麵對塗山家的追殺，又有何懼怕，她卻藏起自己的武力，聽從塗山璟安排。隻怕是這姑娘犯了傻勁兒，故意留在了青丘。
而且塗山家對防風意映的處理更讓小夭不解，出了這樣的事，竟還留著她，那豈不等於天天在打未來塗山族長的臉！塗山璟如何忍得？便忍不住問璟：
“可你是塗山族長啊！怎麼可以如此委屈自己？”
“小夭，我才回家沒多久，塗山氏早被大哥的勢力盤踞，我隻能徐徐謀之，族長的虛名，還是我舅舅和幾位長老的堅持，方才成事。”
小夭看著塗山璟，內心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她心知他為何要如此著急的接手塗山氏，隻怕是為了瑲玹，而幫瑲玹，亦是為了她。
小夭覺得心裏有些悶，抬頭看到進門的相柳，不自覺竟向他投去無助的眼神。
相柳其實來了有一會，不想打擾，直等他們說完方才進來，見小夭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幾步上前，走到小夭身邊，手放在她肩處，輕輕拍了兩下。接下的話似是對塗山璟說的又似是對小夭說的。
“這對璟，倒也不算件壞事，將毒瘤挑破，總好過讓他繼續長大，隻是璟，你現在下的了狠心了麼？”
塗山璟看著他，竟是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相柳暗歎了口氣，
“你和你大哥如今外對兄友弟恭，對內實則已撕破臉，你如今沒有態度，便是讓站在你這一側的所有人日夜對你擔憂，甚至在行動時也畏手畏腳，不能暢快！而你大哥這邊卻目標清晰一致，就是讓你死！你的仁慈，便是將更多殘忍落在那些支持你，為你擔心的人身上，你的仁慈，有何意義？”
塗山璟定定地看向相柳，眼裏眸色不定，似在掙紮。
“璟，大荒內說我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但你可知，我也有過心軟之時，可那樣的我隻是讓更多的同袍死去，讓我們的處境更加為難。如今的你，也是一樣。”
璟終於點點頭，“我明白，這次回去，我也會重新考慮大哥的事。”
相柳聽他此言，再看小夭也是點點頭，又對著塗山璟說：“這兩年還感謝你對義軍的相助，此恩沒齒難忘。”說完鄭重向他一拜。
塗山璟見他如此，也起身還禮，想了下，還是說道：
“據我所知，這兩年也有其他人在資助義軍，塗山氏不敢居功，隻出了一些綿薄之力罷了。”
相柳向來都知道塗山璟胸中有丘壑，他能知道義軍還有其他的供給，自己倒也不奇怪。這璟啊，隻這副柔軟心腸讓他一直看不上罷了！
說到這他方的供給，便是一年多前，也就是毛球在痊愈後，相柳便讓它來回傳信，和辰榮熠取得聯係，從皓翎取道回到清水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