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霆訂的是中午11點的航班,為的就是早上有足夠的時間將蘇黎送到學校。
大概是因為分別在即,小妻子今天一上車就主動窩到他懷裏,前半段路一直沉默不語。
後來大概是實在憋不住,將腦袋埋在他領口,不動聲色將顆顆淚珠落在他脖子裏。
不過在聽到他手機鈴響後,怕耽擱了他的正事,趕緊將即將泛濫的淚水憋了回去。
霍東霆細細感受著脖子上那片濕濕熱熱的液體被車內的暖氣風幹,淚幹後,脖子上那片皮膚澀澀的,像細小的針尖在脖子上紮來紮去,之後那種澀意從脖子一直漫延到心裏,胸口鈍鈍的,不想去瑞士。
他十分不耐瞟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緊接著關掉惱人的手機。
在存僅的這麼點時間裏,他得盡快哄好自己的小嬌妻,否則看著蘇黎難受,他怕待會自己上了飛機心裏都不能踏實。
眼看學校大門出現在眼前,霍東霆將臉湊到蘇黎嘴邊,連哄帶騙道,“寶貝,老公想驗收下這個月的教學成績,你可以選擇是從臉開始或者從嘴開始。”
蘇黎蚊子似的哼哼道,“老公,我去上課了,你下了飛機記得一定跟我聯係。”
霍東霆目光如炬,看著準備下車的小嬌妻,每回點了火就跑,哪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事,趁著壞蛋伸手去拿書包,他一把將蘇黎撲倒在柔軟的真皮坐椅裏,紅著眼眶用力吻下去。
“誒。”蘇黎剛從嘴裏發出一個音節,立刻被奪了呼吸。
最後蘇黎是捂著脖子跑回寢室的,要不是她跑得快,怕是會被啃得連渣都不剩。
——
燕郊一處老舊的居民樓裏,楊玉玲目光有些呆滯看著鏡子裏麵露蒼老的自己,心裏充滿對趙海良的恨意。
趙海良當初需要自己時,哪天不是對她甜言蜜語,還經常會給她製造一些小驚喜,否則這麼些年,她楊玉玲又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小包工頭死心踏地。
是,她最近被曝光的那些陳年舊事確實是讓趙海良沒了麵子,可即便如此,趙海良也不該將她往死裏打啊,他打自己的那些拳頭和巴掌,每一下楊玉玲都記在了心裏。
趙家這些年要沒有她的操持,怎麼可能在這幾年裏創辦兩家建築公司。
真要算起來,趙海良當年開辦第一家公司的錢,還是蘇黎接下代言廣告的錢,要沒那筆錢,他趙海良現在也不過是個包工頭而已。
這些天楊玉玲想了很多,既然趙海良靠不住,那她餘生隻能想辦法接近蘇黎。
不管怎麼說,她跟蘇黎是母女關係,子女贍養父母,天經地義,就算蘇黎再恨自己又能怎樣,她還能無視法律。
隻是眼下她身上的傷還未全好,受傷的腳也還不能太用力,等她身體養好一點,便打算去醫學院找蘇黎。
她的下半輩子,必須跟蘇黎捆綁在一起,否則再依靠趙海良,說不定哪天就會被那個賤男人打死。
楊玉玲照完照子剛準備去床上躺會兒,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她以為是自己點的外賣到了,跛著一條腿將門打開,看到的卻是趙海良跟趙喬。
“你們是怎麼找到的這裏?”楊玉玲一身的傷全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再次見到,自然沒什麼好語氣。
趙海良看著眼前卸去濃妝,褪去華服的楊玉玲,眼神裏滿滿都是嫌棄。他也懶得跟楊玉玲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說,“你女兒蘇黎攀上了高枝,我現在必須借她的關係才能東山再起。”
楊玉玲一臉冷漠看著眼前衣冠不整的男人,“趙海良,從你那天對我拳打腳踢開始,你趙家與我,就再沒任何關係。
我等身體好點後就會起訴跟你離婚,至於你想借我女兒的關係東山再起,做夢去吧你。”
“楊玉玲……”趙海良氣極敗壞指著楊玉玲的鼻子,剛要開罵。
楊玉玲伸手一把將趙海良的手拍開,扯著嗓子嚷嚷道,“怎麼著,趙海良,你又想對我動手是不是?既然你也知道我女兒攀上了高枝,你現在要敢動我,你覺得她會放過你。”
趙海良聽到這話突然笑了兩聲,他用力吸了堵塞嚴重的鼻子,輕歎一聲道,“楊玉玲,你就那麼確定蘇黎會認你,還是說,你敢去跟她做個親子鑒定證明你們是母女關係?”
你以為現在的法律都聽你空口白牙瞎扯蛋呢,想靠著她讓你過上好日子,你覺得她會願意,怕是恨你都來不及。
若是你願意跟我合作,讓我的公司東山再起,我或許看在這麼多年的感情上,還能養著你,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楊玉玲認真想了想趙海良的話,之後去屋裏收拾了東西,跟著趙海良離開了那間她剛租不久的兩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