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兩手一攤,聳了聳肩,好像死這種事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可怕。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楚扶光臉色變了變,心底沉了下來,用力抓緊他的肩頭,情緒略顯激動,“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不準你死,你聽到了沒有?”
薑嶼書被他陰沉沉的眼神嚇到了,當即縮了縮脖子,忙不迭點頭,“我聽到了,扶、扶光,你別生氣……”
楚扶光神色緩和下來,卻依舊眉頭緊蹙,“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至於薑家,我也會命人嚴密看守,直到我鏟除一切危險因素為止。”
薑嶼書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都沒考慮到他的感受,歉意地垂下眸子,“我知道了,對不起,剛剛是我說話不過腦子,讓你擔心了。”
“沒事。”楚扶光伸手抱緊他,大腦卻忍不住往薑嶼書說的那些話去想。
越想,他就越害怕,思緒漸漸混亂。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楚扶光交代葉絕把更多的影衛調過來守在薑家附近。
刺殺的事瞞不過密切關注他的楚清鳶。
當天下午,她就從惠縣來到了常州主城區,並派人去刺史府給楚扶光傳話。
楚扶光收到她的消息,再次頂著盛宴初的身份去見她。
兩人見麵的地方在和風樓。
這裏是楚扶光的主場,相對安全。
楚清鳶見到他,緊張的神色淡了淡,“我安插在齊太後傳來消息,齊太後和她的兒子盛宴行已經知道了你在常州,今日他們刺殺失敗,後續必定會有更多刺客。
你父皇本就有意把皇位傳給你,聖旨都擬好了,在西朝國眼裏你才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他們母子絕對不會讓你活在世上,隻要你還在試上一天,他們就不會停止對你的追殺。
阿宴,難道你要繼續留在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地過日子嗎?”
楚清鳶緊緊盯著麵前的少年,話裏話外的意思十分明確,就是要他殺回去,拿回屬於自己的位置。
楚扶光看了看她,長長的睫毛微垂,陰鬱的眸光掩藏在陰影下,“我知道,可是母妃,就憑我們兩個,如何能鬥得過齊太後背後的母族和支持盛宴行的文武大臣?”
聞聲,楚清鳶就知道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隻是有些顧慮。
“盛宴行有大臣支持,難道你就沒有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隻要我們逐個擊破絕對不成問題。
而且,你別忘了,你母妃我是宣楚國曾經的公主,雖說我已經嫁出去了,但是隻要有這一層關係在,加上一些利益誘惑,讓宣楚國幫忙十分容易。
除此之外,我這十八年來也沒有白忙活,我的人遍布整個西朝國,隻需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為我們母子出生入死。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擔心我們鬥不過齊太後和盛宴行。”
楚扶光若有所思地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聽母妃的,隻是在此之前我想見一見他們。”
楚清鳶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拿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