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深藏心底的那個人 (1)(1 / 2)

“是啊,我推不動你!”我垂著雙肩,神情沮喪,眼中閃過一抹痛恨,嘶聲咆哮道:“滾,給我滾,你若是不滾,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弱女子不代表不能將你怎麼樣!我絕對不是弱女子!等著瞧好了!小小女子半天邊,你沒聽過嗎!”“小小女子半天邊?”他忍複不住大笑,訕笑道:“的確沒聽過,小小女子怎麼能半邊天?現在開始,我不準備關著你,給你機會實現你的半天邊……”“你當真不關我?”我防備地盯著他,輕挑柳眉道:“你為何不關我了?若是不關我,時刻我都會有機會取你的性命!誰叫你欺騙我在先,可惡的男人!”“我帶你去個地方,小小女子……”他情不自禁輕捏我的臉頰,調侃道,手忽然停住,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仿佛不可置信自己的行為,臉色倏那黯沉,怔了怔,終釋然,攥著我的胳膊便向外走去。

我惴惴不安地盯著他,好奇道:“你要帶我去哪兒?我為何要跟著你走呀?真是怪人!”為何我碰到的男人,一個怪過一個?莫非我時運不佳?所以怪人都走進我的世界?其實這個男人挺溫和的,隻不過有時裝作很冷淡,若他好騙,我何不討他歡喜,再將布兵圖騙到手?主意已定,便隨他拉著。“哇……哇……”眼前的一切真是不敢置信,北方怎會也有這麼大一片荷花湖,對啊,自從司馬衍六月去逝,我便隨蘇蔡到了北方,轉眼又是七八月份了吧,時光真是匆匆溜走。平靜的湖中停靠著一艘船,輕蕩的雙漿,激起一層層漣漪,船上的人見我們前來,便靠上岸,恭敬道:“將軍,您來了,快請上去。”慕容恪輕笑著走上船,而我亦緊跟其後,眼卻從未離開這片湖中朵朵盛開的荷花及嫩綠的荷葉。小船曰舟,大船便叫船了,所以這是艘不大不小、樸實平凡的船。

船麵很寬,慕容恪示意下人開船,雙手背於身後,站在船頭道:“我很喜歡蓮花,不知為何,覺得疲累時欣賞它,非常舒坦,你說呢?”我亦站於他身旁,享受著微風撲麵,臉上終於勾起一抹實在的笑容,道:“我也很喜歡荷花,甚至有時候懷疑自己就是荷花仙子,它的美,它的出淤泥而不染,都深深讓我沉迷。”“荷花仙子?對啊,它也叫荷花!”他似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不再言語,淡淡一脈荷葉清香,似有若無,碧綠荷葉探出水麵丈許,擠擠挨挨。“荷花隻是在夏天盛極一時,到了秋天它們就會凋零,那種景色真讓人悲悲切切,所以現在有得看就快看吧!”我殺風景故意大聲叫道,手指荷花道:“你瞧,很美對不對?正所謂,紅白蓮花開共塘,兩般顏色一般香。恰如漢殿三千雨,半是濃妝半淡妝。”“對,這詩很美,你懂得還挺多的,看不出來!”“哪裏,謬讚了,引用古人罷了!”“引用古人?”他微蹙濃眉,疑惑不解地盯著我。“什麼叫引用古人?你為何說話如此奇怪?”

“引用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慕容恪,我好想跳舞唱歌,你會吹笛嗎?我們來笛歌合聲,好不好?”我輕笑著轉變話題,情不自禁在船上跳動著,好美的荷花湖,好美的荷花,他一時緘默,接過下人遞過的笛子,悅耳的笛聲與我美麗炫人的舞姿完全融合。我喃喃唱道:“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我是一隻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滾滾紅塵裏,誰又種下了愛的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海誓山盟都化作虛無……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隻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天長地久都化作虛無……”《白狐》那憂傷的旋律,讓我感動,無法舍卻,也深愛這首歌,一曲終結,慕容恪看著我,不言語,目光中亦蒙上淡淡的溫柔,目不轉睛……我遙望向遠處,沉迷於自己的思緒,說不出此刻的感覺,分辨不清心裏那股莫名的難受所為何來,沉悶壓得我難過不已,無法喘息,隻得閉上眼,享受著微風及淡淡荷香……有股跳下河的衝動,卻終複忍住了,冉閔,你還好嗎?我好想你……本是想驅走自己的心煩意亂,怎麼會變得如此?我為何一直將他放在心上?我無言,縈繞在心頭的人,又是他,心中頓時漲滿了難以言喻的情愫與不安……遊河回到房中,我依舊呆愣地伏在桌麵,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緒,到底我能愛誰?如濤的思緒,令我困囿不已,前塵舊夢絲絲牽扯著,誰能告訴我,如今占據我心的那個男人……還能愛?為何我會如此迷茫?“天雪,天雪……”肩膀上被人輕拍著,讓呆愣的我回過神來,那熟悉的聲音更令我心中無端急跳,起身,不敢置信地輕叫道:“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蘇蔡!”“我來救你,跟我走。”他閑閑地回著,又淺笑道,“怎麼了,呆住了?別遲疑了,我們必須逃出去。”我心中一凜,澀然牽起嘴角,直搖頭道:“我不能跟你走,我要幫你偷東西,在沒有到手之前,我不會走,也不能走,所以請別逼我,你等我的好消息,成嗎?”他柔情勸誘道:“乖,跟我走,別鬧了,我來就行了,會有危險!我不要你以身犯險,這是男人的事,不該你插手,跟我走好嗎?乖……”“不,沒有偷到之前,我不會離開,你先走吧。”我意誌堅定地跑去床上躺著,心中卻激蕩起陣陣漣渏,什麼時候開始,我會為他的柔情而感動了?或許對這個男人,恩情遠比愛情重!我應該怎麼還呀?“跟我走,聽話,別鬧了!”他不死心地勸著,濃眉揪得死緊,更是焦急與關切道:“偷東西我來就成了,我命令你離開這裏,回到趙國去,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