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車好像隻能開到這裏了,裏麵人太多了。”
“算了,就停在這,後備箱的東西一起拿出來,剩下的路我自己會走。”
“但是這……”
“你現在是聽我的還是聽老爸的?照我說的就是。”
“抱歉,是我不該多嘴。”
車上下來了一位連襯衫都不帶多餘褶皺的男人。戴著一副手套摸出手帕把車門把手擦得光可鑒人,打開後備箱取出一件又一件東西,最後畢恭畢敬的拉開了車後門。
車後門上下來的人,乍一看隻是簡單的純黑,仔細一看才會發現,這複雜的設計和做工的繁瑣程度以及價格呈正相關。哪怕臉還被遮住了一多半,係出名門的氣質卻是想藏也藏不住的。就是這樣一人,引來一眾人視線不說,也引來了同樣多的議論。
“你覺得那車邊邊上那女的,會是哪家的大小姐啊?”
“你在想啥呢?五中再好也好得有個度吧?就看整個錦川,如果真是富家子弟,還不是都被那些一年學費六七位數的私立學校招去了,還至於淪落到五中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喂喂喂她看過來了——”
剛才他們談論到的這位大小姐學名素瑪瑞。素瑪瑞此時的表情極其複雜,尤其是當她看到路過的人都在有意識無意識地看她的時候。“我素瑪瑞什麼時候會吃人了還是怎麼的?”至於行人所談論的內容,倒也沒有在素瑪瑞關注的範圍之內。
現在,還有件更嚴重的事擺在素瑪瑞麵前——她還要和這摞在地上一人高的行李作鬥爭。
素瑪瑞草草掃了一眼,其中光是她買來就堆在衣櫃吃灰的衣服都可以一天兩套半個多月不重樣,更別提其他東西了。“這是恨不得把我房間拆一個帶來的節奏啊,不愧是親爸親媽。”暗自吐槽完打包行李就該堅持親自動手過後,素瑪瑞挑出了學校統一購買的日用品和幾件換洗衣服,剩下的被原封不動塞回了車裏。
“小姐……”“行了。”素瑪瑞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些就勞煩你拿回去了,再折騰下去我非遲到不可。”素瑪瑞連話都來不及說完,抓起行李箱就跑,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是的,這就是素瑪瑞,大炎乃至整個埃登特提都頗具影響力的新生香水集團的大小姐。如果相比起大陸另一邊的動輒幾百年的維多利亞香水,素家確實可以算作新生。
不同於別的名門望族,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私生子私生女一座梁山裝不下的,素家就素瑪瑞這一輩往上數三五代都是一根苗。隻有在素瑪瑞這一代,是兩個千金——沒錯,素瑪瑞還有個小她四整歲的妹妹名喚素瑪莎。
以普遍理性而論,都是當姐的懂事然後當妹的特別折騰人。如果你認為這是個真命題,恐怕隻能說明你不了解素瑪瑞。素瑪瑞小的時候因為父母都在生意場上忙得團團轉,對素瑪瑞幾乎是散養的政策,導致素瑪瑞打小就像個瘋丫頭,外人看來一點大小姐的架子都沒有。隻是後來年齡大了,好歹還是收斂了不少,但是還是有種稱得上“可怕”的反叛之心,在素瑪瑞心理紮下了根。
自由才是世間最烈的毒藥,任何人哪怕一次淺嚐,都能終身思之如狂。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素瑪瑞也不至於頂著全家人的不解與反對,“淪落”到錦川五中。
“瑪瑞,我不明白。你明明可以有,也應該有更高的選擇。告訴我,這隻是你一時興起的想法,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