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很沒人性。這是林若清來了張家十幾天後,對張家最大的印象。
而直到小哥走了之後,她才真正體會到張家的沒人性。
這次倒鬥似乎還是算個重要的鬥,帶隊的是張瑞林。而當時讓張瑞林聽從的那個領頭人,其實也就是年齡比張瑞林大,實際上的地位還不如張瑞林,據說上次那個鬥張瑞林是在那些小輩麵前給他個麵子,才問了那個人的意見。哦對了,那個人的名字很耳熟,叫張隆半。
本來她在張家就沒認識幾個人,這下子這倆人還都出去倒鬥了,林若清也沒什麼事幹,幹脆在張家裏瞎溜達,結果一下子溜達到了其他被領養孤兒的地方。
那些孩子到現在都還沒有停止訓練,在院子中央和大人學習著什麼。林若清一來沒興趣多管閑事,二來那裏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對著他們歎了口氣說真不容易啊就打算走。
但她剛打算走,就聽見了小孩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練習縮骨的那批小孩兒都沒哭這麼慘,這群小孩兒是咋的了啊?林若清想都沒想就又溜了回去,躲在門後透過門和牆之間的縫看著。
那些小孩兒都被蒙著眼睛扔在院子中央,似乎很是擔心著什麼,院子裏還有幾個手持木棍的大人,每個人旁邊都有一個黑漆漆的缸子。
其中一個大人用木棍小心翼翼地從缸子裏挑出了什麼,迅速一甩木棍,把那些東西朝著那群小孩兒丟去,順著那些東西滴下一堆黑糊糊的奇怪液體。林若清都還沒看清那是什麼,那群小孩兒就一下散開,躲避那些東西。
之所以林若清說那是“些”,是因為那東西在空中散開了,像是幾條張牙舞爪的大蟲子。
事實上它們的確是幾條大蟲子,它們吱吱地扭動著身軀,在驚慌失措下被扔到那些小孩兒身上。一碰到那些小孩兒,它們幾乎是立刻就開始瘋狂地咬了起來,那些被砸中的小孩兒幾乎每個人都被咬下一塊肉,身上和臉上都頓時鮮血淋漓,空氣中立刻就布滿了血腥的味道,那些小孩兒哭喊起來,同時抓住蟲子想把它們拽下去,可那些蟲子們卻似乎長了倒鉤紮進了小孩兒皮膚裏,每一隻都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拽下,還生生扯下那些小孩兒一些皮肉。 而那些有幸躲開的小孩兒則是心驚膽戰,臉上滿是恐懼。
在那些蟲子飛出來之後,空氣裏麵的惡心味道就濃了起來,看來那些蟲子是被專門放在那個缸裏的什麼奇怪的,散發著惡心味道的液體中飼養的。
“臥槽。訓練聽力和隨機應變也不是個這麼練法。”
張家人聽力極佳,她這一罵立刻就被發現了。十幾天的經驗告訴她,如果在張家闖了禍被發現了,要立馬乖乖出去認錯,不要跑,一來她根本跑不過張家人,二來在跑的時候張家人很有可能會可能習慣性地一個石頭子砸過來,畢竟張家小孩兒砸一下都沒啥事。上次張瑞林沒看清是她直接砸了過來,那一下,讓她腿上淤青三天,雖然後來張瑞林是後悔下有點手重了,畢竟能幹出來半夜偷吃東西把盤子砸碎了還逃跑的也就隻有她——這個張家唯一一個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