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你幫我一下,我忘了下一步是什麼了……”林若清坐在鏡子麵前尷尬地回頭,臉上是貼了一半的人皮麵具。
距離七星魯王宮事件已經一個月過去了,小哥告訴她他要去一趟海南下個墓,大概一周就能回來,讓她做好自己在家住一周的準備。小哥說得相當平靜,平靜得就好像他說自己要去下個樓半個小時回來一樣。
林若清立馬從地上跳起來,甩開手機就要撲過去,說自己也要去。
當然結果就是小哥閃身,她直接撲到了地上,來了個狗啃泥,撞得自己鼻子生疼,眼前一花。
她堅持地說自己也要去,理由相當“充分”:萬一你在那個墓裏麵恢複記憶時遇到危險怎麼辦作為你姐姐我不能不管。
當然小哥沒打算理她。
林若清想了想又換了個理由,說自己在家萬一被壞人拐跑了怎麼辦,她長這麼小連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這次小哥低頭了,說你不會被別人騙,你也能反抗。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林若清摸摸鼻子,站起來說那我認真點,其實我也有些事情想在那個墓裏求證。
然而小哥搖搖頭,不信。
張起靈你怎麼這麼難騙哦?林若清撇撇嘴,說你還真別不信,那個墓室我還真就知道一點,別的不提,要是你在墓裏恢複了記憶,剛恢複記憶時你的精神狀態是非常不穩定的,要是旁邊沒人很有可能就出意外。我雖然別的不行但也算有點身手,有什麼事兒暫時拖延一下還是可以的。
然而小哥堅持林若清下去會很危險的理由,不讓她去。
“這麼說吧瓶子,你下去是為了什麼?”林若清歎了口氣問。
“我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來什麼。”
“也就是說你下去是為了自己的一個心結,我這麼說也不算錯吧?那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心結?隻要是那一次下過那個墓的人都會有心結,往往也都會想回去一次的。”林若清抬頭45°角仰望天花板,眼神帶著點憂傷。
小哥似乎有點驚訝:“你也去過?”
“不僅如此嘞,我們還是一起下去的呢。”林若清麵不改色地撒謊。曾經張瑞林誇過她撒謊很有天賦,因為她撒謊的時候一點兒眼神變化都沒有,神色相當淡定不說,甚至整個人還透露著一種“你愛信不信”的懶散氣息。而且她平時就不怎麼著調,撒謊時候編理由也不用絞盡腦汁把理由編得合乎情理,太合乎情理反倒是會引起別人懷疑。
不過在這一次這麼正經的事兒把理由編的上合乎情理似乎也沒錯。
小哥從桌子上拿起那張發黃的照片,上麵印著海底墓事件的全體成員:“這裏沒有你。”
“我是照相的那個!因為我比較沒用就被扔去照相了!”
也不知道小哥到底是因為她說的哪條理由答應了她,反正等林若清反應過來時,小哥已經要給她易容了。他拿著人皮麵具半跪在林若清麵前,因為要把人皮麵具貼到她臉上的原因,距離她不過十幾厘米,林若清甚至可以看見他臉上的細小絨毛。
太近了……
不同於在晚上時的近距離,這樣的近距離不是讓林若清想要靠近,而是讓她感到一絲害羞,臉瞬間紅了。
“不不不瓶子我自己來!”林若清一把拿過那張麵具,朝著鏡子麵前跑了過去。
當然,這之後也就造成了開頭的情況。
既然答應了她可以去,小哥就不會對於她忘記如何易容坐視不管,他走過來給林若清做工作。
林若清屏住呼吸告訴自己要淡定,對方可是萬年木頭張起靈,不要讓對方看出來自己竟然……咳咳。
真是的,明明以前她也經常守著小哥睡覺,怎麼那時候毫無反應現在卻這麼容易感覺局促不安?要說是長大了她這心理一直都是個正常高中生好嘛!
林若清胡思亂想著,倒是安分下來了,易容起來方便多了。
整整一套的易容術要花好幾天,幾天之後林若清拿著小哥準備好的麵具,忽然意識到問題。
“瓶子你是不是應該說一下,你本來沒打算讓我下去卻提前準備個女大學生麵具幹什麼,還是這種一看就是個傻白甜特容易被誘拐走的那種女大學生的?”
當然,這個問題是不會有回複的,因為小哥又去和天花板約會了。
“張教授,這位是?”身穿潛水服的短發年輕女人看向張禿的方向,略微不滿地問——原諒林若清實在不想對著張禿那張臉認小哥。
“這是我帶的研究生,畢業論文就選擇了這次的海底墓室。”張禿揮了揮手,看起來不算在意地說,“應該可以吧,寧小姐?”
阿寧略帶勉強地笑了笑,算是答應了。
林若清伸出手,露出一個盡量甜甜的笑容,配上這張麵具後看起來帶著幾分傻:“寧姐你好,我叫李華,接下來的這幾天還請多指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