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任潯差點被他帶到坑裏去了,主要是這老頭給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科學怪人的印象,再加上他時而冷酷時而癲狂的神態,任潯是真被迷惑了。
任潯剛騎上自行車,一輛紅色的轎車緩慢駛了過來,最後停在了任潯旁邊。
從車上下來了一對中年夫妻和一位少女,少女的手上提著果籃。少女怯生生的,水靈靈的模樣會讓人容易生起強烈的保護欲。
少女和少年對視的一瞬間,驚訝的表情同時出現兩個漂亮的臉龐上。
“黃鶯?”
黃鶯從高一開始就是任潯的同學,出乎任潯意料的是這樣看起來這麼文藝的女生居然會選擇理科。
“任潯?”
“你怎麼在這裏?”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女士優先。”任潯還沒編好理由。
“我是來看望我爺爺的。”
“你爺爺?”任潯疑惑了,這附近也沒住人啊。
難道是……
“你爺爺是住那裏嗎?”
任潯指了指那個破舊的樓房,自己剛剛從那裏出來。
“是的,任潯你怎麼知道?你認識我爺爺?”黃鶯睜大了眼睛,驚訝的樣子像個受驚的鬆鼠一般。
“不……不認識,我猜的,這附近也就那裏可以住人了。”
“幸好,幸好。”
“怎麼?你爺爺出什麼事了?”
“額……怎麼說呢,我爺爺有點奇怪……”
“嗯?哪裏奇怪?”任潯明知故問。
“他……他上回跟我說他是為沙福林大人效力的,要造出最強的神仙侵略光之國……”
黃鶯臉色羞紅,聲音微弱細蚊,已經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哈哈,你爺爺可真逗!”
可不是嘛,任潯心想,這老頭子逗了我一晚上了。
“鶯鶯,你不給爸媽介紹一下你同學嗎?”
一旁的中年夫妻將沉浸在羞澀情緒的黃鶯拉了出來。
“哦哦!爸媽,這是我同學任潯。”
“叔叔阿姨好!我是任潯。”任潯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這對中年夫妻有個共同的特點——頭發稀疏,看來這家是世代從醫啊,特征太明顯了。
“原來是任潯啊,你是不是還有個弟弟?”黃鶯的母親問道。
“是的,他叫任柯。”
“喔!真厲害啊!兄弟倆都是重點班的,你們父母可真厲害啊,帶出兩個學霸!”
“確實,父母很辛苦的。”
……
任潯是懂人情世故的,麵對黃鶯父母的極盡誇讚回答很得體大方,沒有讓氣氛冷卻下來。
“好了,叔叔阿姨,黃鶯,我就先回了,再見!”
“再見!”
“路上小心!”
待到任潯走遠,黃鶯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麼。
“哎呀!忘記問任潯怎麼會在這裏啦!”
“算了,明天有時間再問吧。”
任潯騎在路上,心情不免有些失望,他沒能找出自己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的一個科學的、能讓任潯自己信服的一個答案。
忽然,任潯感覺有點不對勁,總覺得身上少了點什麼,是什麼呢?
……
“繃帶!”
“當時那老頭讓我把繃帶拆了,看看傷口。”
傷口……
任潯猛按刹車,停了下來。任潯仔細地檢查著身體,希望能看出什麼端倪。
“傷口呢?結痂的傷口呢?”
任潯身上光滑如玉,看不見一絲瑕疵,仿佛任潯從沒有過傷口一樣。
任潯楞在原地,夜晚的馬路上一輛車也沒有,路旁也沒有行人,隻有路燈在閃爍著。
天邊的弦月與城市的燈光相比略顯暗淡,這個季節的蛐蛐在灌木叢內聲嘶力竭地鳴叫著,為本應靜謐的夜晚增添了一絲瘋狂。
屋內,父子對峙。
“你又到哪瘋去了!這麼晚回來,飯也不吃!”
“陳會讓我去他家吃飯,所以來晚了。”
任潯在父親任國強麵前總能找到合理的理由,這幾乎成了他的本能。
任國強剛醞釀好的情緒被任潯的話給噎了回去,但箭在弦上哪有不發的道理。
“你都高二了,懂點事。你看看小柯,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看書了。你還是哥哥,做點榜樣不行嗎?下次再這麼晚就不要回來了,你就在外麵蕩一晚上,看你長不長記性!”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任潯應付好任國強後,回到房間,整個人攤在床上,混亂的思緒折磨著任潯。
任潯的身體和精神上並沒有一絲疲憊,但他卻想休息了,想要暫時忘掉所有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