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上,氣氛有些尷尬。
“你是6班的吧?是叫什麼名字來著?”
“老師你好,我叫季念予。”
“哦,想起來了,你高一是4班的對吧?”
“是的。”
……
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此刻的季念予就像第一次見家長的女朋友一般,緊張而羞澀。
“你和任潯的關係……”
“我是他女朋……”
“普通同學。”任潯及時插嘴,同時暗暗地給季念予眼神示意。
“額……是的,同學而已。”
古和心想這倆睜眼瞎話呢!真當自己眼瞎看不到這兩人時不時的眉目傳情嗎?
“你們別太高調,然後把成績提高,別的我不管。”
得到允許後季念予興奮地想要抓起任潯的腦袋猛嘬一口,但是考慮到影響不好所以以極大的毅力忍住了。
“但是……不能越界!”
季念予的臉唰一下變得緋紅,不過任潯接下來的話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老師你不用擔心,高考前我是不會談戀愛的。”
任潯和季念予說好了高考後,就一定會是高考後,提前一天都不行。
古和也是知道任潯的倔脾氣的,偏執狂永遠不會打破自己的誓言。
“老師,我借你手機用一下,我在人民醫院認識一個醫生,正好我提前打點關係。”任潯的手機還在學校的書包裏。
任潯想到了那個推薦自己去找瘋老頭的周立仁醫生,有他在,自己的傷或許可以“快點”痊愈……
“好,給你。”
任潯接過手機,回憶起周立仁的電話號碼,然後撥通。
“誰啊?”
“周醫生,我是任潯,還記得我嗎?”
“……記得。”周立仁當然不會忘記,就在前幾天,黃老邪和自己通電話的時候提到過任潯。
“我腳踝傷了,需要您的幫助。”
“我不是骨科醫師。”
“不需要您是。”
周立仁聽出了話外之音。
“好的,你大概什麼時候到?”
“十五分鍾左右。”
“我會準備好的。”
……
醫院內,
任潯在擔架上被推往急診科的一個科室。
“抱歉,請止步。”
護士阻止了古和與季念予腳步,這讓任潯放下了懸著的心。
“你腳踝怎麼成這樣了?”
雖然隻是一周時間未見,周立仁感覺眼前少年的氣質變化太大了。
眼前的任潯飄渺而漠然,仿佛萬物不曾入他的眼。此時的任潯又回到了“半仙”狀態。
“被人鏟了,一會兒就好了。倒是您,周醫生你的狀態可比我嚴重多了。”
在任潯眼中,周立仁的肺部近乎全黑,肺功能也幾乎癱瘓,他活不了多久了。
“你能看見?”
“我能看見一切。”
“半仙是真的……老黃的理論是對的……”
周立仁的臉上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反而有一種看開的豁達,他從口袋裏抽出根煙,正準備抽上一口。
“少抽點,活著不好嗎?”
“五年前我就該死了……”
五年前,是醫院的那場爆炸嗎?
周立仁點了根煙,回憶起過往,看來是分享欲上來了。
“我說停停,周醫生您能先處理一下我腳踝的傷嗎?”
此時任潯的腳踝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自我修複之中,斷裂的骨頭正在接上,估計隻要十幾分鍾就能痊愈。
而周立仁這時候也沒有剛才的分享欲了,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任潯的腳踝,他正目睹生命的奇跡。
“周醫生,你說我這傷按常理應該多久能好?”
“最少一年。”
“你醫術高超,那麼在你的努力治療下在最短多久能痊愈?”
周立仁也明白任潯的意思,清楚任潯不想暴露自己的異常。
“3個月,就是全世界最好的醫生,最好的醫療器材,你這個傷至少要3個月痊愈。”
“3天,你給我的膝蓋化個妝,化成一個3天能好的輕傷。”
任潯說了一個數讓周立仁不淡定了。
“你瘋辣!你想我上新聞是不是?啊?‘消化科醫生妙手回春,當場接骨!’的新聞標題能讓我被醫學界的唾沫釘子給淹死!”
周立仁可不想臨死前把自己積攢了大半輩子的名聲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