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散去,周圍的同學們又重新回到任潯的視線中,剛才的戰鬥仿佛隻是幻覺。
“任潯,你在想什麼呢?走啦,差不多該集合了。”
陳會拍了拍任潯的肩膀,他奇怪任潯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走神。
“來……來了!”
任潯剛想追上去,就發現正坐在地上的張離昧正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即使是顏羽楊徽之嚐試將她扶起,她也不予理會,倔強的眼神直勾勾看著任潯。
“背我。”
可任潯不解風情,他知道張離昧根本沒什麼大礙,那點傷口一會兒就結痂痊愈了,現在她完全可以自己走路。
“別裝了,坐在地上不涼嗎?”
見任潯直接扭頭就走,張離昧悻悻起身,追上了大夥兒。
“哼!不背就不背嘛,那麼冷淡幹嘛!”
任潯眾人回到集合點之後便在王維鴻的帶領下繼續前進,而任潯再也沒有戴上過紅繩手環,至少在川嶺之行結束之前他是不會戴上的,他要確保所有人的安全。
所幸直到登頂琴峰,也沒有什麼意外出現,但任潯依舊沒有放下懸著的心,他一直思考著那個琴蟲說的話。
“那個琴蟲應該隻是投影,那麼他所說的化龍池究竟是什麼?可川嶺內並沒有什麼湖泊,隻有由西向東橫貫川嶺的汌江。”
任潯站在琴峰頂上,川嶺的景色一覽無餘,蜿蜒曲折的汌江發源於川嶺西麓最高峰玄峰,自西向東,流經川嶺腹地平原地帶,滋養了川嶺的一草一木,是川嶺的母親河。
在任潯半仙的感知力下,他並沒有察覺什麼異常之處。
“投影畢竟隻是投影,對現實應該沒有影響的。”
和煦的秋日陽光並不像溪城那般毒辣,它溫柔地輕撫著任潯的臉頰,白雲似為兩翼化作大雁盤旋於天,登高望遠,真乃人間絕景!
等等!
不對!
通體白色的雁?
任潯越細看天上的雲越像是一隻真正的鳥,但很快那朵形狀奇怪的雲便消失不見。正午太陽的光暈下,恍惚中仿佛隻是任潯的錯覺。
鷫鸘!
五方神鳥!
東方發明,南方焦明,西方鷫鸘,北方幽昌,中央鳳凰。
鷫鸘全身總白,古人以為鷫鸘飛則隕霜。
“要下雪了……”
眾人隻是在山頂上停留了一小會兒,等待大家都拍照留念完畢後,王維鴻才領著這些依然戀戀不舍的孩子們下了山。
“任潯,我拍了很多照片,以後回去洗出來我送一份。”
張離昧知道任潯的諾基亞手機不能拍照,她也不是沒想過直接送任潯一個智能手機,但她清楚任潯是絕不會收的。
將洗出來的照片拷貝一份送給任潯是最好的辦法了。
“不用了,照片還沒有我記憶裏的畫麵生動。”
滿臉愁緒的任潯和一臉失落的張離昧隨著眾人一齊踏上了下山之路。
一路上依舊安靜祥和,沒有任何危險和異常,但任潯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罷了。
回到酒店,疲憊不堪的張離昧簡單地吃完晚餐後便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甚至連睡衣都沒換。
看來今天的登山之行屬實是把她累著了,不論是心理還是身體上,她下山的時候雙腿都在發顫,最後還是楊徽之主動上前攙扶才得以撐到酒店。
像張離昧這樣平時不怎麼鍛煉的大有人在,看來明天會有很多人肌肉酸痛,起床都可能費勁,好在明天的活動很輕鬆,隻是釣魚而已。
午夜的大風將落地窗震得哐哐作響,張離昧睡得正酣,正胡言亂語說著“半仙”任潯都聽不懂得囈語。
“安靜點……”
任潯不希望這風打擾到張離昧的休息,她今天很累了,需要睡個好覺明天才能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