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事?”
雖然季念予隻與任潯相處了短短一個月,但她甚至比任潯自己都了解任潯,看他心事重重的模樣,肯定是有什麼糟心事了。
任潯看著她靈動的杏眼,仿佛能看穿一切,任潯單薄的謊言在她麵前不過一張脆弱的白紙,一戳即破。
“校隊慘敗給一中,教練想讓我回去。”
“你想回去嗎?”
“不想。”
“那就不去。”
季念予總是這樣,無條件地支持任潯。
“總有一天,我會被你慣壞的。”
“正好,我最喜歡壞孩子了!”
天色漸晚,圖書館也到了熄燈打烊的時間,情漸濃時的兩人也不得不離開,最後在路口互道離別。
夜晚的溪城在絢爛奪目的霓虹燈下卻顯得光怪陸離,任潯眼中的五色斑斕近乎讓他迷失於此。所幸,人影逐漸稀疏,燈光漸漸暗淡,他騎著車,前方的幽寂與後方的繁華以他為界限,似是陰陽兩隔。
任潯將自行車停靠在一旁,環顧四周,雖然沒能發現任何異常,但他知道,祂來了!
“天道都這麼鬼鬼祟祟的嗎?”
突然一隻大手緊緊抓著任潯的麵龐,任潯的下巴脫臼顴骨碎裂,血水堵住了他的喉嚨和氣管,任潯無法說話更無法呼吸。
接著那隻大手猛地朝下用力,任潯被狠狠摔在地上,後腦遭到猛擊導致任潯短暫地失去意識,腦子裏嗡嗡作響。
而任潯終於看清了襲擊他的“人”,祂和任潯從長相和衣著上看不出任何區別,不過祂身上的漠然狠戾的氣質卻是與任潯相差甚遠。
“別來無恙,任潯。”
“嗚嗚……咕嚕……咳咳!”
任潯的喉嚨幾乎被血水完全堵住,不消幾分鍾時間任潯便會窒息而死,
“抱歉,我都差點忘了。”
祂輕輕打了個響指,便將任潯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甚至他身上的傷也在瞬間痊愈。
“你踏馬的神經病吧!要殺我就直接動手,別冷不丁的出來嚇人!都說好了兩年後我會如你所願自行了結,這才隻過了一星期你就又來!你是不是閑得慌?”
“別生氣,我是天道,天道是不會殺人的。”
任潯被這喜怒無常的天道給氣得不輕,本來一天的好心情就被這神經病給毀了。
“你家戶口本是不是隻有一頁啊?沒家教的東西!”
這句話仿佛惹惱了天道,隻見他輕輕一揮手,任潯的左手腕處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割痕,瞬間鮮血四濺,汩汩從血管中噴湧而出。
失血過多的任潯此時隻感覺天旋地轉,頭重腳輕,惡心反胃感湧上喉嚨直達鼻腔,他暈乎乎地栽倒在地上,殘存的意識讓他聽到了天道最後說的話。
“這次是個警告,天道不可辱。兩年後會再見的,希望到時候你可不要失約。”
說完祂便消失了,而任潯左手腕的傷口也不再淌血,不過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
等到任潯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躺在路邊,周圍還圍滿了熱心的群眾。
“小孩兒,你還好吧?需不需要幫你叫救護車?”
“不用了,謝謝。”
任潯起身,同熱心的群眾道謝後便騎著自行車離去了,仿佛剛才的天道不過是一場幻夢。
但左手腕清晰的疤痕和隱隱的刺痛告訴著任潯,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至少這兩年祂不會再出現了。”
等到任潯回家,雖然其他人早已吃完晚餐,但父母並沒有說任潯什麼不對,成績才是他最大的話語權。
“我在圖書館看書不小心忘記時間了。”
“沒事兒,小潯,快,先吃飯,菜還沒涼。”
父母一聽是去學習了,更找不到批評的理由。任潯左手腕處的疤痕被紅繩手環所遮掩,父母也沒能發現什麼異常。
任潯吃完飯回到房間,正思考著未來兩年的規劃之時,一通電話打亂了他的思緒,而來電的人,居然是班主任古和,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班主任親自告訴任潯的嗎?
“喂,老師,有什麼事兒嗎?”
“任潯,校領導讓我來勸勸你,希望你能回到校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