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麼？”顏如玉覺得自己有些冷酷，於是放緩了聲音，“不想吃也可以，什麼時候想吃了，告訴我。”
秦立書詫異地看了顏如玉一眼，感覺今天的她很不一樣。
可能跟她身體好轉有關係？以往她病懨懨的，壓根沒有餘力關注他。
“酸的。”於是他也沒有客氣，作為妻主，關心他是應該的。
顏如玉看向顏爹，顏爹轉身出去拿了一碟山楂片回來。秦立書吃了一口，眉頭微蹙。
不酸。難吃。
“家裏有醋嗎？”顏如玉問。一般來說，有酒就會有醋。
顏爹一驚，咋滴，還喝醋啊？
在顏如玉平靜的注視下，顏爹滿腹的疑問和勸誡都沒說出來，又出去端了一碗醋回來。
秦立書一開始也不理解，直到喝了一口，眼睛驟然亮起，剩下的醋被他一口炫完，還有些意猶未盡。
顏爹看得牙都酸了，這可是陳年老醋，酸死個人。
顏如玉看出了秦立書的渴望，開口：“再端一碗來。”
顏爹無語凝噎，又跑了一回腿，端回一碗醋。
這次顏如玉沒讓秦立書幹喝，而是舀了一碗湯，倒了些醋進去，送到他麵前，示意他喝。
秦立書半信半疑，捧著碗小口喝起來，好像還行，沒有想要嘔吐的欲望了。
甚至感覺到了饑餓，想要吃點什麼。他看向妻主。
“試試醋湯泡飯。”顏如玉提議。
秦立書一試之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顏爹知道大多數男子懷孕後喜酸，可也就是山楂，酸梅罷了，直接喝醋的，簡直古往今來第一人。
不過能吃下東西是好事，起碼不用擔心一屍兩命了。
吃飽喝足，秦立書要洗漱，自己不大方便，看向顏如玉：“妻主。”
顏如玉：“……”對著一個孕夫動手動腳，未免有些過於刺激了。
然而秦立書半點不見外，等人送來了水，就開始寬衣解帶，反倒是顏如玉有一些不自在。
不是，她還是病患呢，現在使喚她真的好嗎？
不過秦立書也是真不方便，肚子那麼大，已經無法彎腰，起臥都很艱難。
顏家家業不大，人口卻多，還要給顏如玉請名醫用好藥，實在養不起奴仆，隻請了幾位廚子和護院看家。
自成親之後，顏如玉生病，都是秦立書照顧。如今他身體抱恙，她照顧也是理所應當。
再說了，醫者眼中沒有男女之分。顏如玉擰幹帕子，麵色毫無波瀾，動作卻無比輕柔細致，像在擦洗什麼明珍寶藏，倒是把秦立書弄得不自在了。
“可以了。”他扯過被褥蓋住身體，臉頰有些發燙。
“嗯。”顏如玉道，“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
秦立書甕聲應下，在被褥裏蠕動著穿衣，臉上熱度遲遲未消。
奇怪，以往麵對病秧子，從不會麵頰發熱，今天怎麼回事？
好像，今天的病秧子，要格外好看些。
秦立書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