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慈寧宮。
入了十一月,天氣漸漸變得寒冷。
殿內燒著銀絲碳,暖意融融。
太後近日確定後宮冬狩的名單,遞給皇帝定奪,著實忙活了一陣兒。
她倚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
少頃,秋嬤嬤入了殿內,走到太後近前低聲道。
“娘娘,呂家傳消息入宮了。”
“說。”太後都懶得睜開眼睛了。
無非就是為了冬狩名單的事兒。
秋嬤嬤給在殿內侍候的宮女們使了個眼色。
宮女們紛紛福身行禮,緩緩的退出了殿中。
伴隨著關門的吱呀聲,太後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盯著秋嬤嬤,眼底意味不明。
“阿秋,呂家傳什麼消息過來了?”
秋嬤嬤麵露為難之色,隨即俯身湊到她的耳畔低語了一陣。
太後聽到關鍵處,瞳孔緊縮了幾下,她沉聲道。
“那件事是誰告訴他的?”
“回娘娘,是太子妃。”
“今日太子府中傳回消息,太子妃已經……自縊了。”
太後冷笑兩聲,“若是沒人告訴她,她又是怎麼知曉的?”
“還讓她把那件事說到了南歌的麵前,太子府的探子做什麼吃的?”
秋嬤嬤低垂著眉眼,不敢作聲。
太後閉了閉眼睛,努力按下心中的怒火。
“那件事除了太子和太子妃知曉,還有誰知道?”
“沒人知道,當時書房裏沒有別人。”
“就算沒有別人,那天晚上侍候的人,一個都不能活。”
“你傳消息回去,讓太傅替南歌掃幹淨尾巴。”
“是,娘娘。”
秋嬤嬤得了命令,福身行禮,轉身離開了殿內。
她即將出殿門的時候,與冬嬤嬤擦身而過。
出了殿外,秋嬤嬤瞧見了敏賢長公主,她下意識的福身行禮。
敏賢長公主懶散的擺擺手,兀自入了殿中。
“兒臣給母後請安。”
“敏賢,這大冬天的你怎麼來哀家這裏了?”
“入了冬,你不是不想動彈的嗎?”
太後見到小女兒入宮給她請安,也很意外。
冬嬤嬤搬來了鋪上白狐皮的繡凳,敏賢長公主施施然落座。
她輕笑著,“兒臣這不是許久未見母後了嗎?就入宮來給您請安了。”
“哀家還不知道你,你莫不是也是為了冬狩的名單而來?”
太後甚是了解她的小女兒,猜到她入宮來是要做什麼了。
敏賢長公主笑嘻嘻的道,“還是母後了解兒臣。”
“這不,既若的媳婦兒懷有身孕,三個多月了。”
“兒臣想著,她身子重,不宜奔波勞累。”
“母後可否把她的名字從名單上去了?”
太後聞言,詫異低語,“懷孕了?”
“是啊,您就要有重外孫了。”
提到這個,敏賢長公主那是一個眉開眼笑。
太後心中有些悵然,這一段日子不見她都有孕了,倒是不好……
“敏賢,你來晚了一步,名單哀家已經呈上去了,不能更改了。”
“再說,懷孕三個月都坐穩胎了,出去走走,也能換一下心情。”
“隻怕既若那孩子,把她保護的跟什麼似的。”
“母後說的不錯,既若確實如此,把她看的跟眼珠子似的。”